这孙权行事,明显是对内内行,对外外行,若说孙权入主江东之后,江东倒也有了蓬勃发展的局面,可是江东每每对外征战,总是铩羽而归,这其中除时运不济外,起先也多因孙权对于周瑜,过分警惕。
如今这二人关系,已然好转,虽无人再拖周瑜后腿,可是江东连年征战,比之现存的其余两家诸侯,先天不足,便是周瑜才华横溢,可无论中原抑或荆襄,皆有水准不下于他的英杰抗衡!
不说那名震天下的郭奉孝,便是近来为荆襄开疆拓土,屡屡建功的卧龙,凤雏,其才华比之公瑾,怕是也要高出一筹。
事到如今,江东群臣多已心中明了,其主孙权于当今天下,若是老老实实的偏安一隅,绰绰有余,若是主动兴兵,去寻另两家诸侯的晦气,到头来这江东怕是连当下局面,都难以保全。
只是这话又有何人敢于孙权面前,直言不讳?
孙权见诸人神情皆黯,不禁叹道:“孙某欲手书一封,由子敬送往荆襄,与山民明言先前误会!若是小妹从中说项,山民或可再卖孙某,一些颜面。”
“主公还是勿要如此的好。”鲁肃未及开口,却闻张昭叹道:“主公当知,如今无论吴夫人还是尚香小姐,多对我两家大事,不偏不倚,那庞山民已有决断,子敬若是再去招惹小姐,必令小姐心中厌恶!”
见鲁肃默然不语,似是赞同张昭意见,孙权面上悔色更浓,对诸人道:“那诸位当告知孙某,如何解当下青州之局,只公瑾,子义二人,能挡得住来年开春的曹艹大军么?”
说到底青州对江东而言,也只一飞地,若曹艹下定决心收复失地,这青州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坚守的。
思索良久,孙权便听鲁肃劝道:“主公若是担心公瑾与子义安危,便令青州军马,归返江东吧……”
鲁肃一语,堂上皆惊!
这青州入手不足半年,尚未捂热,便因惧怕曹军威势,归还土地,若依鲁肃这般办法,江东于这天下间得丢多大颜面?孙权想都没想,便怒斥鲁肃道:“子敬,你乃我孙家臣子!”
孙权说罢,堂上诸人皆目视鲁肃,只见鲁肃面色通红,双目含泪道:“正因鲁某乃孙家臣子,才建言主公行此卧薪尝胆之策!如今荆襄,中原皆比我江东财雄势大,若主公还不知韬光养晦,江东三世基业,岌岌可危了!”
“危言耸听!”孙权闻言,勃然大怒道:“出去!子敬,你给我出去!”
鲁肃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躬身一礼,缓缓离去,心底却是更加苦涩。
直至出了大殿,鲁肃口中喃喃,心中暗道:公瑾,鲁某已然尽力而为,也不知能否救下你的姓命……孙权暴怒,堂上再无一人敢如鲁肃那般,直言相告,如今的青州对于江东而言,弃之不舍,却又守之不住,着实令江东群臣,头疼不已,而孙权又要众人给他一个万全之策,这天下间,哪来的这诸多好事儿?
许久之后,孙权收起面上怒色,缓缓看了群臣一眼,轻叹一声道:“你们都也同意之前子敬所言?”
张昭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对孙权道:“子敬也是无心之失,言出无状,还望主公念其功劳,不予计较!”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孙某不予子敬计较,可诸位总要为孙某拿出办法,这青州新得,不容有失,不然孙家威名,损于孙某之手!”
“可保全青州者,这天下间唯有一人……”顾雍闻言,战战兢兢的对孙权道:“若荆襄之主肯解主公危难,那曹艹也不敢轻易攻伐!”
孙权白了顾雍一眼,却听顾雍又道:“如今庞,曹两家,罢兵三年,若主公遣一舌辩之士,将这青州,送予庞山民,或置换其土地,或交易巨量钱粮,既无损主公颜面,又可保青州大军安然无虞,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孙权闻言,思索片刻道:“青州于当下局势,颇为烫手,我那妹婿,肯要青州?”
“无人知唐侯想法,不试试主公又如何得知,唐侯不敢插手青州之事?”顾雍说罢,孙权微微点头,对顾雍道:“既然如此,元叹便为我江东使节,出使荆襄!只是元叹勿要忘记,予你的时间,也只有这个冬天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