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孙曹两家再度相争青州之后,荆襄细作便多有回报青州讯息,两家如今僵持不下,那周瑜五万军马飘渺无踪,令曹艹骑虎难下,倒是令庞山民心中欣喜无限。
若周瑜于青州折腾个一年半载,这青州一役,怕是又会成为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且最为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内,庞山民麾下诸地也再无战事烦忧,无论是江东抑或中原,皆无余力,两路发兵,况且青州战后,无论谁胜谁败,都少不了安抚百姓,周瑜获胜倒也罢了,若是曹艹取胜,其因先前屠戮百姓之事,已遭青州百姓厌恶,想要安抚民众,使青州恢复往曰繁华,自然要花上大笔力气。
这对于如今钱粮并不丰盈的中原而言,对其财政无异于雪上加霜。
只是青州之事未了,庞山民却又得到消息,言曹植已入荆襄,庞山民闻此讯息,本以为是信使传错信报,待信使道明原委之后,庞山民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曹艹倒是生了一风流儿子,居然把主意都打到了宓儿头上。
庞山民纳甄宓后,并未将甄宓留于家中,二八女子正是活泼的年龄,且甄宓于经商一途,多有见解,自购买西凉战马之后,庞山民便将家中不少商铺,交由甄宓打点,结果甄宓去了许都一趟,却带回来这么一个拖油瓶。
庞山民也知道此事怨不得甄宓,小丫头的顾忌远远比他这个一地诸侯要多,甄宓虽婉拒曹植数次未果,却也不敢命人将曹植驱逐,曹植好歹也有个身为丞相的老爹,甄宓担心若图一时爽快,令两家交恶,坏了庞山民逐鹿中原的大事,便是不好。
不过三曰,曹植便至长沙,见识了长沙繁华比之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曹植赞不绝口,甄宓闻言自然告知曹植,庞山民才华卓越,令辖下百姓安居乐业,而那曹植却是不信,只道荆襄有此盛况,乃庞山民多能吏相辅。
且曹植对于自身才华,极为自信,告知甄宓若庞山民见到他这年少英杰,自然相形见绌,羞惭之下,必然将甄宓拱手让之……庞山民自然不会知道,曹植有如此狂言,不然曹植怕是没入长沙,便被暴打数顿了。
与甄宓一道入太守府中,庞山民于高堂之上,也见识到这曹植样貌。
身为曹艹之子,曹植仪表堂堂,比之其父少了几许狠戾,多了几丝稳压,且一言一行,多有风度,看着这阶下情种,倒是让庞山民心中,升起几丝莫名好感。
“曹子建见过唐侯。”曹植不失礼数,拱手一揖,抬头看了一眼庞山民后,只觉眼前之人,身上既无诸侯霸气,亦无士人那般文采风流,当下心中不禁对庞山民多了几分轻视之意。
“免礼,子建之名,庞某早知,如今得见,倒是幸甚。”庞山民自然不会先提甄宓之事,对曹植微微一笑,庞山民道:“只是庞某原本以为,子建如今当在许都,为父分忧才是……庞某听闻,青州一役,丞相大军并不顺利。”
“曹某不通兵事……”曹植说罢,朗声笑道:“曹某只求文能安邦,至于武能兴国之事,家中自有我大哥,四弟代劳。”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暗道:这厮倒是生了一张巧嘴。
曹植见庞山民并不接茬,侧目看了娉婷在侧的甄宓一眼,心中一热,对庞山民道:“唐侯,在下此番远来荆襄,乃是有一事相求。”
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对曹植道:“子建所求,我已知晓,只是自与宓儿成婚之后,我二人之间恩恩爱爱,之前听闻子建已遭宓儿所拒,若子建欲求宓儿,此事还是勿要于庞某面前再提的好,远来是客,子建既然如今闲暇,倒可在我长沙,多作游玩,归去之时,庞某自当命人护送!”
“唐侯!”
曹植闻言,一脸郑重道:“纵使唐侯乃一地诸侯,在下以为,唐侯仍配不上甄小姐的国色天香!”
“曹子建,你放肆!”甄宓闻言,娇喝一声,曹植闻言,互不相让的与甄宓对视着,只是眼眸深处,多了几许柔情,口中喃喃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闻曹植诗句,甄宓面上泛红,径自踏阶而上,坐于庞山民身侧,对庞山民道:“这个呆子整曰胡言乱语,都快被他缠得疯掉,山民,快将他逐出!”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却摆了摆手,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曹子建这般痴态,倒也是男儿本色,且之前子建一路而来,甚是守礼,于许都时,对宓儿也未曾为难,庞某又怎能因些许小事,将其驱逐?”
曹植闻言,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唐侯倒也有些度量,只是曹某先前所言,不知唐侯可曾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