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飞眉宇之间,一脸落寞之色,玲儿心中疑惑,翻身下马,对张飞道:“这般扭捏,所为何事?”
玲儿话音刚落,却见张飞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对玲儿道:“之前白门楼上,的确是我大哥有亏于你吕家,俺老张代他与你道歉!”
便是兵败被围,穷途末路之时,张飞也不曾于任何人面前低下头颅,吕绮玲虽不喜张飞,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虽粗鄙不堪,却有武者傲骨,见张飞行此大礼,吕绮玲反而愣住,愕然半晌,久久未回过神来。
吕绮玲虽不言不语,张飞却始终未抬起头,似认命一般,等待玲儿发落,许久之后,玲儿诧异的看了张飞一眼,对张飞道:“你便是为此事,寻我而来?”
“俺与云长兄长欲劝大哥入荆襄为官,曰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先前与你家纠葛,总要给你个交待!”张飞说罢,轻叹一声道:“虽是曹艹杀的吕布,不过我家兄长所为,总是不够光彩,俺老张愿一命抵一命,大好头颅,让你来取!”
张飞说罢,竟闭目等死,这般光棍作态,却让玲儿手足无措,自貂蝉再嫁,玲儿重得父爱,心中戾气早已不似先前,且若是刘备在此,引颈受戮,玲儿可眼都不眨,收其姓命,可如今眼前之人却是张飞,倒让玲儿心中难以抉择。
半晌之后,玲儿摇了摇头,复杂的看了张飞一眼道:“玲儿仇人,非是翼德将军!”
“你就当昔曰是张某在曹艹面前说的那话便是!”张飞闻言,心中一急,玲儿却嗤笑一声,对张飞道:“虽玲儿心中,亦不喜将军,却也知道将军乃光明磊落之人,况且,刘备罪孽,也远非将军可以代替!”
说罢,吕绮玲轻叹一声,对张飞道:“若张将军寻玲儿此来,只为道歉,此事大可作罢,玲儿与将军无冤无仇,说句不敬的话,为亡父道歉之事,还轮不到将军出头!”
“你这丫头,怎这般难缠!”张飞闻言,心中一急,抬起头对吕绮玲道:“莫非你非要取我家兄长姓命,才肯罢休?”
玲儿闻言,双目泛红,一脸淡漠对张飞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那也是曹艹杀的你爹,况且当时情势,无论我家兄长态度如何,吕布必死无疑!”张飞闻言,一脸愤愤之色道:“再说若无前尘旧事,你与貂蝉,又怎会入得荆襄,得庞山民眷顾?”
“如此说来,杀我父亲,倒还是你们做得对了?你又怎会知晓一路辗转,我与二娘逃难荆襄,历经多少苦难?得小叔叔眷顾,皆上苍垂帘,与你兄弟三人,又有何关系?”吕绮玲闻言,热泪盈眶,怒视张飞道:“且若家父技不如人,亡于马上,也算死得无怨无悔,玲儿就算再不懂事,也可为山民叔叔争霸大业,忍气吞声,家父辕门射戟,对你兄弟三人,终究有些恩情,便是何等狼心狗肺之人,那时不仅不在曹艹面前,帮衬一言半语,反而落井下石,与曹艹言‘公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
张飞闻吕绮玲斥责,满目羞惭,默然许久,长叹一声,对吕绮玲道:“白门楼上,终究是我家兄长之错,丫头,你且回去想想,到底我兄弟三人,如何补偿,才可平复你心中怨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