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西凉军教场之中黄沙漫漫,四面士卒皆驻足观望场内一黑一白的两道人影,呐喊助威之声,不绝于耳。
“张翼德,再吃本将一枪!”乘白马者,正是马超,银枪破空而至,带过一阵凌厉风声。
“又是这般伎俩……”张飞冷哼一声,抡起手中丈八蛇矛,毫无花巧的与银枪撞在一起,后发先至,半空中响起一道令人震颤的金铁交鸣之音。
胯下那匹漆黑如墨乌骓战马吃不住力,蹬蹬倒退数步,饶是张飞这般悍勇之人,也不得不暗赞对面马超这凌厉一击。
马超一击得势,气势更盛,手中枪花一抖,银枪如暴风骤雨,骤然发难,可那张飞偏偏不疾不徐,蛇矛或劈或砍,总能于枪影之中,撞上马超那杆银枪,只数息功夫,叮叮当当之声,震人心魄,场边士卒心中皆惊,无人怀疑二人手中的兵刃之上,凝聚着的那股巨力。
这寻常武将,遭此一击,怕是已吃不住力,坠落下马了,可这二人大汗淋漓的斗了半个时辰,竟然还这般游刃有余。
又战数刻,二人调转马头,各归教场一边,张飞翻身下马,咧嘴大笑道:“痛快!看来想要活动筋骨,还得来寻孟起!那子龙可恨,每每与其交锋,俺老张总施展不开啊……”
马超闻张飞之言,不禁莞尔,对张飞笑道:“赵子龙枪法如臻化境,与你我路数,皆不相同,适才那招暴雨梨花,便是马某于子龙处偷学而来,只是马某使得凌厉有余,却灵巧不足。”
马超此言,倒是说中了张飞心思,这长安城中三大强将,张飞最为力大,丈八蛇矛过处,难有与之正面抗衡之人,赵云枪法最为巧妙,银枪过处,如鬼神一击,不知不觉便会中枪着道,而马超既有勇力,又有灵敏,身兼二者之长……
这三年来长安久无战事,寻常剿匪根本就用不着三将出马,每月之中,三人必相约于教场大战一番,提升武艺,可战到后来,教场只余张飞,马超二人,二人皆觉得与那赵云演武,极不痛快,空有一身力气,却无用武之地。
所以这三人演武变作两人,赵云对于被这二位好友一脚踢开却不以为忤,多混迹于庞统身前,学习兵法,在赵云看来,学那兵书之上的奇谋诡计,比之在教场斗得热汗淋漓,反倒有趣的多。
酣战之后,便是畅饮,二人勾肩搭背,正欲往酒肆一行,却见一将疾驰而来,直奔教场中门。
来将驻马,于马上抱拳,对张飞,马超二人笑道:“二位兄长怕是喝不成酒了,军师已得唐侯号令,叫末将来,召二位兄长议事!”
马超,张飞二人相视一眼,皆露喜色,马超命人引来坐骑,翻身上马,朗声笑道:“伯瞻,唐侯已定,欲攻洛阳?”
马岱闻言,点了点头道:“唐侯允军师便宜行事,以岱观之,军师已有点军之念!”
“速去,速去!”张飞按捺不住,急忙上马,对二人道:“比起饮酒,俺老张更愿往那洛阳走上一遭,我家二哥跟随孔明,已得大功,俺老张总不能落后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