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荆襄财雄势大,太史慈自然知晓,况且以庞山民与周瑜的关系,周瑜大权在握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太史慈皱眉思索许久,对孙绍道:“可江东是你孙家基业,绍儿此来,哪有偏帮外人的道理?”
“外人?小侄于江东之时,孙仲谋待小侄如何,莫非子义叔叔不知?”孙绍冷哼一声,对太史慈道:“况且绍儿母亲,奶奶俱在荆襄,且得山民叔叔眷顾,吃穿用度样样不缺,即便山民叔叔如何繁忙,逢年过节必来拜见,而那孙仲谋昔日所作何事,就用不着绍儿赘言了吧!绍儿又不是不识好赖,内人外人,绍儿分得清楚!”
太史慈见孙绍情难自控,长叹一声,手上力道也渐渐减弱,孙绍搬开太史慈手掌,对太史慈道:“子义叔叔,这江东如今已不是父亲所在之时的江东了,与其活得这般没滋没味,不如子义叔叔也与绍儿,同往荆襄!”
太史慈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苦笑:“伯符临终嘱托,慈不敢忘,终归是伯符所闯下的基业,慈为汝父至交,又怎能趁江东衰弱,另投他主?”
孙绍闻言颇为不屑道:“若父亲知晓孙仲谋这般行径,怕是也不会将江东基业,托付于他了!”
孙绍说罢,便离了太史慈府,往大牢而去,太史慈见孙绍离去背影,仿佛看到了昔日孙策英姿勃发的英雄模样,难忍心中悲凉,口中喃喃道:“伯符,你可知晓,这才几年时光,江东已风雨飘摇了……”
打着太史慈的旗号,孙绍一路畅行无阻,入大牢时,孙绍却见牢门大开,牢房之中,周瑜与鲁肃二人,正对座浅酌。
周瑜听见门外响动,侧目看了孙绍一眼,似乎对于孙绍的到来并不惊讶,对孙绍道:“绍儿,进来座。”
“公瑾叔叔,坐牢的滋味舒不舒服?”孙绍见周瑜似乎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颓丧,不禁出言调侃,说罢,还故作恍然大悟的看了鲁肃一眼,道:“子敬叔叔也在,江东大牢何时成了军政要地?”
鲁肃白了孙绍一眼,没好气道:“绍儿这般激将倒是用错了人,公瑾于数日之前,便料定山民必会使绍儿,来庐江一行了。”
孙绍闻言,一脸惊喜道:“公瑾叔叔果然算无遗策!”
周瑜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孙绍一眼,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孙绍的模样更似孙策,且就连这般桀骜不驯的脾气,也如同孙策一般,别无二致,心中一阵唏嘘,周瑜轻叹一声,道:“绍儿且来饮酒,至于绍儿欲劝周某出仕荆襄一事,还请勿要再提。”
孙绍闻言,眉头大皱,对周瑜道:“离襄阳前,绍儿可是立下军令,若公瑾叔叔不从,绍儿就算用绑的,也要将叔叔绑回荆襄!”
周瑜神情不变,一脸淡然的对孙绍道:“周某也粗通武艺,若绍儿欲切磋一下,周某奉陪!”
“公瑾叔叔何必如此固执,莫非叔叔以为,山民叔叔心意不诚?”孙绍说罢,一脸认真的对周瑜道:“良禽择木……”
话未说完,孙绍却见周瑜失声而笑,鲁肃也是一脸莞尔,对孙绍道:“绍儿乃是武将,何苦邯郸学步?绍儿是要说‘良辰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还是要说‘君择臣,臣亦择君’?”
孙绍闻二人调侃之言,一脸羞怒道:“既然二位叔叔皆心知肚明,何苦调侃小侄?绍儿别的没有,就是有些力气,莫非二位叔叔真以为,绍儿不敢绑二位叔叔离开庐江?”
见二人依旧笑而不语,孙绍怒道:“只一刘备离去,孙仲谋尚且不敢阻拦,既然二位叔叔如此固执,可别怪绍儿用强,绍儿不信,孙仲谋还敢栏我?若到时候丢了那位吴侯脸面,还望二位叔叔莫要见怪!”
便是这般怒火勃发的模样,也与伯符别无二致……周瑜再看孙绍,双目间泛过一抹神采,对孙绍道:“周某还真不相信,绍儿敢于周某面前动武,况且周某虽被仲谋去职,却并不怨恨于他,这些年来周某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既然仲谋容不下周某,周某便与子敬,一道远离朝堂,避世隐居……”
孙绍闻言,心中一惊道:“二位叔叔一身本领,怎可荒废?当今天下乱世,正是二位叔叔这般英雄用武之地!”
“周某早已心神俱疲……”周瑜说罢,将手中酒盏放下,对孙绍道:“有些乏了,周某昏昏欲睡,绍儿若没别的事情,还请早回。”
孙绍见往日风流倜傥的周瑜竟于牢房一角,和衣而卧,心中一酸,热泪盈眶道:“虽然公瑾叔叔这般不通情理,可绍儿仍要为公瑾叔叔鸣冤,绍儿这便去寻那孙仲谋,好让他知晓,我荆襄对公瑾叔叔志在必得!若其不从,绍儿也不惜来一回荆轲刺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