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肃现在立刻调拨人手,随蒋杰下去。阮傲月是一定得下去的,毕竟小黑只认得主人,没有她亲自跟去,怎么能行。而傲月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媳妇,这次出门,还把自己的剑带来。铁虬关心金蝉的情况,非要跟下去不可,岳肃又安排做事稳当的厉浩然跟着他一起下去。
兵力方面,外面的童胄和厉浩荃带了一百人,岳肃只留下五十人跟在身边,这五十人都是岳肃的护卫,用起来也放心,其他的人马,都给蒋杰带上,一起下去寻找金蝉。
蒋杰带人跳下去之后,立刻发现这个地下通道非比寻常,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皆有路口,呈‘米’字形,好在有小黑引路,很容易找到正确的方向,是向南而行。
下面的地形如何,岳肃也得到禀报,看到蒋杰等人向南出发,心中总是不踏实。这一次,自己的得力干将全都下了这神秘的地道,如果真的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为了以防万一,岳肃大声招呼,让童胄、厉浩荃带人进来,守住假山石林周边的各个道口,以免被人偷袭。这世上,人可比鬼更为可怕。
时间慢慢过去,眼瞅着天已近四更,下面一点消息也没传来,蒋杰等人也好比石牛如海,一去无回。好在蒋杰为人谨慎,且智谋颇多,岳肃多少还能放那么点心,可金蝉都已经下去那么久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岳肃是何等着急。
正在他担心着急的功夫,他突然听到从地道下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不少人朝这个方向走来。听到有脚步声,岳肃心头一震,以为是蒋杰或者是金蝉回来了。然而,来人却令他有些失望,但终究也还是给他燃起了一些希望。因为,回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岳瑾中。
岳瑾中带着一帮差役是从蒋杰他们进去的方向出来的,差役们来到洞口,见上面有火光,似乎吓了一跳,又缩了回去,戒备地叫道:“上面是什么人?”
“是我,岳肃!”岳肃大声说道。
“原来是伯父。”岳瑾中一听到岳肃的声音,连忙几步跑到洞口之下。
“瑾中,你是何时跑到下面去了,为何连个消息也不送来?”岳肃纳闷地问道。
“回伯父的话,侄儿已经派人去给伯父传信了。之所以要率人下去,实在是逼不得已。”岳瑾中说道。
“哦,为何这般说?”岳肃好奇地问道。
“侄儿进来之后,院内的哭声也没了,只好按照记忆中婴儿哭声的大概方位寻找,一路找到后花园中。当时隐隐听到假山之内传来打斗的声音,侄儿料想一定是金大人遇上的敌人,便带人进去增援,很快来到这个洞口,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只能听到洞内传出的喊杀声。金大人与人动手,侄儿怎能见死不救,于是派了五名差役出去传信,带着其他人下去增援。说来也怪,我们一路随着声音追踪,是越追越远,当前面出现一条双岔路口时,喊杀声却没有。侄儿依稀记得,声音好像是从左边的洞口传出来的,所以带人朝左边追踪,结果追出老远,也没有碰到一个人。无奈之下,只好带人原路返回。”岳瑾中将进来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了他的讲述,岳肃难免又纳闷起来,自己一直在外等着,哪里有人出来传信。但转而一想,这深更半夜,院子里有对方的探哨也说不准,他们见报信的人少,将人劫杀,令内外失去联系,也未可知。
想通这一层,岳肃也就释然,再次问道:“你出来之时,可曾见到蒋杰他们,可否听到狗叫?”
“没有。”岳瑾中摇了摇头。
得了这个回答,岳肃沉默下来,脑子不停地转动,思量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估计,金蝉一定是顺着婴儿的哭声来到后花园,听到这哭声就在假山之内。以金蝉的姓格,必然会派人出来报信,顺便派人进去查看,他派出来的人,十有八九是遇害了,而金蝉派进假山里的人,很有可能是发现这个地道。但金蝉绝不会轻易涉险,十有八九是发现敌人的行踪,这才下去与敌交手,敌人便打便退,把金蝉引到深处,而这功夫,岳瑾中正好赶到,听到喊杀声,赶过去增援,一边派人回来报信,一边沿路追踪。金蝉被诱到深处,料想不是被害,就是被困,所以就没有再发出声音,岳瑾中到达双岔路口后,不慎走岔了路,这才没有遇到金蝉。这地道内四通八达,在别的路口隐藏的贼人见把金蝉和岳瑾中都引进去了,便出来关上门户,继续哭啼,引我前来。蒋杰带着小黑,估计寻找金蝉,应该没有什么困难,不管金蝉是死是活,应该都能找到影子。从岳瑾中能够生还这一点来看,对方的兵马肯定不多,要是多的话,绝不会不对他发起进攻,让他来去自由。
想到这些,岳肃也清楚的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应该只有两条路。第一条,继续被动的等待,等蒋杰他们回来;第二条,跟下去追击,既然岳瑾中已经走了一条双岔口,那就说明,另外的一条就是金蝉、蒋杰他们的去路。
蒋杰已经下去有些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起码也该送给信回来。以蒋杰的谨慎,万不会也这样一去无踪。看来,派回来报信的人,十有八九也会遭遇不测。
“我到底该不该下去……”岳肃犹豫起来。
下面站着的岳瑾中见岳肃不再说话,十分小心地说道:“伯父,小侄能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