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蕙兰有些站立不稳，晃了晃才站直身子，揉揉眼：“我跟你抢什么生意？我……我是来找姑娘的。”

“你自己可不就是姑娘么。”

为首的姑娘反了个白眼。

鱼蕙兰眨巴着醉态迷蒙的眼睛，楞：“是哦……不对，不一样……我，我是不卖的，你们才是卖的……”

被人当众说是出来卖的，就算是青楼女子，面上也挂不住了。于是那为首的姑娘一跺脚：“哪里来的酒疯子，少在这胡说！姐妹们，把她打出去！”

于是，鱼蕙兰的第一次逛青楼计划，以被打出来而告终。

因为当时闹得太厉害，竟是被人抬回来的。

夫人知道后大怒，又是罚她跪了一晚。

第二日，鱼蕙兰是在堂前醒来的。显然，昨晚的一夜，是“睡”多于“跪”。

夫人让人用冷水把她泼醒，然后屏退了众下人。

“鱼蕙兰，你是要疯了。”

鱼蕙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欲裂。揉了好大一会，才看清了来人：“夫人啊……你……你来看我啊？”

夫人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我来看你？哼！如果是老爷来看你，你就完了。”

鱼蕙兰一愣，呆了半晌，才理出思路：“我醉酒的事你没告诉老爷？”

“告诉了他你这条小命就没了！”夫人黑着一张脸，拉过身旁的一张椅子坐下，“要知道，你可不止是醉酒，还去……还去那种腌臜地方！你……你真是……还在那种地方发酒疯闹出那么大动静，让人把你送了回来！亏的昨晚老爷不在……”

鱼蕙兰脑中闪过昨天发生的一切，终于清晰了。

于是笑了，凑了过来，朝夫人道：“夫人，你为什么不回禀老爷呢？你不是最讨厌我们这些妾室吗？趁机除掉我，不是更好？”

夫人脸部有些僵硬，没有说话。

半晌，才淡漠道：“我细想了想，你那日说的也有道理。天下女子那么多，就算我除掉了你这个妾室，他李亿还能纳下一个妾室！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呢……还不如，真的如你所说，过自己的日子便罢。”

“就是！”鱼蕙兰看到对方开了窍，也跟着大喜，便上去拉她的手，“既然想通了，那就好！走，跟我一起寻欢去！”

夫人却如遭点击，将她的手拂开，脸红道：“你胡说什么！”

鱼蕙兰看了看自己的手，撇撇嘴：“算了，你是良家夫人。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罢，又要走。

“喂！你不许去！”

夫人在后面喊。

鱼蕙兰顿了顿，回头一笑：“夫人，你是良家夫人我不是，我只是个狐媚小妾，这辈子就是为了吃喝玩乐而生的。管好你自己吧，我呢，你是管不了的，除非你杀了我。”

于是，不再回头。

徒留夫人怔在当地，半晌，才喃喃：“我哪里有你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