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一起了呀。恭喜哈。”

我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笑容。

原来，西施已经不需要找了。

只是，我的西施，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范蠡一愣，想解释什么，西施却在他开口前先上前一步，狡黠笑问：“小旦，你不是在吴国王宫吗？怎么出来了？”

我总不能说，我是出来找你的。

所以，我只是尴尬一笑：“那个……觉得吴国没什么好玩的，就……先回来了。”

我有些紧张地望望范蠡。

现在，我已经不确定他是不是会禀报勾践了。因为，男人的心里从来只能容纳一个真爱，如果他现在选择的是西施，那么，我这个曾经的旧梦，只怕会被他在政治面前牺牲掉呢。

还好，范蠡并没有惊讶地劝我回吴国，而是关切地问：“怎么了？在吴国受委屈了么？”

简单的一句话，竟是让我的眼泪差点涌出。

这无关爱情，只是故人的问候。

毕竟，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亲人。

当然，我也知道：一个过去爱过你的男人，永远不会纯粹地对你只有友情或亲情。所以，作为一个不想当绿茶婊，更不想破坏西施幸福的人，我不能回应一丁点。甚至，要刻意冷淡。

所以，我只淡淡点了点头：“还行。”

然后，便转向西施：“夷光，好久不见，有很多话对你说。”

此话一出，范蠡笑笑：“好，我给你们姐妹腾地方。”

说罢，就径直离开了。

“真是个好男人。”我由衷感叹。

语气里有苦涩，也有真心为西施而高兴的祝福。

西施的声音却听不出喜怒：“小旦后悔了么？”

我茫然望向她，随即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赶紧澄清：“别乱想，我跟范蠡早已是过去式了。不，我跟他从来就没开始过。那会只是他年少看到个花姑娘发、春而已。”

“噗嗤”一声，西施笑了：“你们后来人说话比较随便么？”

我再度茫然，才想起她所谓的“后来人”是“未来人”的意思。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答：“确实，到我们那个年代，很多东西开放很多。”

她抿抿嘴，不置可否。

“对了，这些年不见，你过得还好么？”

我本就不会找话题，只好甩出寒暄的经典句式。

“你这一世的任务不是我么？”她似乎没有寒暄的兴趣，直接就上来问尖锐问题。

我一愣，这才发现：西施不管是从打扮，到神韵，都跟以前有很大区别。

如果说，她以前是一只小绵羊，那现在，就仿佛长了若隐若现的爪牙。

“夷光，你似乎……变了。”

我依稀说。

她笑：“知道自己是历史上的名人，而且是个祸国美人，自然会骄傲些。”

她说得倒是实在。

好吧。我擦汗。

“我们还是来谈谈你跟范公子的事吧。你们是怎么遇到的？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你很希望我们在一起？”她不答反问。

关我事？

我有些茫然。你们情侣之间的事，不需要问我意见啊。

“小旦，我问你呢。你到底希望我们在一起么？嗯？”

你说呢？

我回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然后内心很动荡：难道，他们没在一起？

“你们到底在一起没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