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固昨rì布设的禁制法阵,”沙摩炽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看来这位新任刺史虽说手下强者众多,自己实是一位小心谨慎之人啊,如此说来,当rì在大战之中,丁原身死他却活下的原因,恐怕也是如此吧。而今rì大胜之后退却,也应该是这个原因了。”
“古往今来成王霸之业者,又有哪一位不是杀伐果绝之辈,这吕布太过小心谨慎,这倒给了我们接下来的可乘之机。”那rì烈沉吟了片刻之后,说出了这些。
“那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可以做些什么。”沙摩炽也是佩服那rì烈的聪明机智,这一趟出来,那rì烈作为他的助手,也确是替他解决了不少问题。
“既然对方加固禁制法阵,我们便将计就计,率兵推进佯攻,令对方有所顾忌之下,不敢轻易率更多力量发动攻击。而我们可以在蝶山谷至落英堂这一路迂回sāo扰,令他们不胜其烦,再将禁制法阵做出改进,布下重重疑兵虚阵,以此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如此这般,我们这百余名jīng锐力量,便可以乘机发动突袭,一举将其击杀。”
那rì烈将这些想法娓娓道来,他就如一位有耐心的猎人,当发现了敌人的漏洞之后,便不厌其烦的撕扯着这个漏洞,不断将漏洞撕裂得更大一些,直到可以钻得进去方才停手。
沙摩炽也是面带笑意,
“这方法甚好,我们便立刻开始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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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设好的七星明暗哨闪烁着银光点点,如萤火虫飞扑到黑暗之中,给到了这如水的黑夜些许的温暖,数息之后光芒便寻不见,而温暖却留在了南宫煜的心中。
她的思绪似乎飘回到了十数年之前,在那个时候她不过六岁,跟在最爱的父亲后面,看他手指疾动,如艺术般的布设着一道道法阵。
“法阵也是有生命的,它能够感应到你的气息,你若是安静下来体会,便可以和它连在一处,”
“你骗人,我怎么都感受到到呢?”南宫煜气鼓鼓的嘟碰上小嘴,而父亲却是微微一笑,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傻瓜,耐心点,等你再大些的时候,就可以感受得到了。”
“嗯,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像父亲这般厉害的布阵师。”南宫煜看着父亲郑重的说着。
温暖的回忆戛然而止,一簇火焰狰狞的自她的脑海之中跳了出来,如张牙舞爪的恶魔,肆意在她脑海之中噬咬着这些温暖,两行清泪自她眼中簌簌而下。
这时,一只大手轻轻的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令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回头一望,却是张一凡。
“他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南宫煜心中一惊,也在此时惊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拉开了与张一凡的距离,而后,伸袖轻抚去脸上的泪痕。
“在我们的记忆之中,总会有些不太想记起的回忆,这的确是件让人难受的事情,然而我们还有明天,不是吗?向前看得更远一些,因为在那个地方,一定会有我们想要追寻的东西。”张一凡寥寥数语,安静的神态令到南宫煜心中一暖,她眼望着张一凡干净明亮的眼神,那种朋友间关切的感情她可以感受得极清楚,却也是她许久都未曾触碰过的东西了。
“谢谢~”南宫煜的心只略微触动了一下,她很快恢复常态,说了这句之后,便想要离开此处,在张一凡面前的失态是她所不想的,她也想尽快的逃离这片令她触景生情之地,回到那属于她一个人的地方,安静的生活。
“你不想知道我今rì这么痛快答应你的原因吗?”张一凡的这一句话,令到南宫煜驻足不前,的确,她没有想到张一凡在她说完了这些之后,便派给她一千军士,而对于其他将领极为关心的下一步计划,却是全然不提,这种安排有些随意,不过她也并不希望想太多,只想着要做好自己份内关于法阵的这一块内容即可。但是张一凡这个时间主动提了出来,她便也有了想要了解之意。毕竟,这是评判她所做是否有价值的一个重要环节。
“究竟为何?”南宫煜轻启朱唇,缓声问道。
张一凡寻了一处土丘,坐了下来,方才慢悠悠的说道,
“因为我发现这件东西。”张一凡说到这里,手中举起了一块晶石,虽是在黑暗之中,晶石却散发着淡淡的黄sè光芒,内里有如rǔ汁般的液体缓缓的流动着。南宫煜久谙法阵之道,对于这些布阵的材料自是一眼便认出,然而她却是不解张一凡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这是六品琉黄晶,产于部西南之地千尺沼泽之下,材质坚硬无比,可大量容纳土属xìng灵气,是炼制土御xìng法阵的上佳材料。”
她淡淡的说了这些,眼光之中骤然起了神彩,显然是明白了张一凡拿出这晶石的用意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