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光荣的事吗?”张思宁问。金佳怡被噎了一下,激情瞬间下降八度。张思宁又问,“还有其它事吗?”金佳怡想了想,好像没有别的事,于是回答说没有,然后张思宁就说,“佳佳,店里有点忙,那我先挂电话了。”虽然说话声音依然软软的,柔柔的,但金佳怡就是听出了这姑娘的不耐烦,心灵好受伤,她真的真的好怀念大学刚认识时的软妹子。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张思宁准备关店门,结束今天的营业。卫锦煊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当时她正要把玻璃窗上的伸拉门拉下来锁上。看到他,张思宁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都这么晚了。
但上门是客,话说距他上次上门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天了,这样算起来,第二次他过来似乎距离第一次也是差不多十天的样子,这是规律吧?
“晚上好。”张思宁主动打招呼。
卫锦煊却没应她,而是看着已经拉下来的窗伸拉门问,“要关门了吗?”他语气淡淡,似乎并不需要张思宁回答,已经径直推门走进了店里。张思宁悄悄做了个鬼脸,也跟了进去,“还是鸢尾花吗?”她问。
卫锦煊颔首,张思宁就过去挑花了,像他这么执着鸢尾的实在少见,一般连续买玫瑰或者百合的倒是不少,鸢尾花其实并不怎么好看,当时选这个品种进货也只是因为想多凑些品种。说实话,张思宁真有些好奇他送花的对象是谁,反正如果是她的话,就不喜欢有人一直送同一种花给她。
修剪枝叶的时候,无意间抬头,张思宁见他拄着手杖站在那里,脸色煞白,就忍不住开口说,“你要不要到那边坐一下,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卫锦煊刚想摇头拒绝,张思宁已经起身去给他倒水了,没一会儿就把水杯放到了那边茶几上,然后眨着漂亮的大眼看着他。卫锦煊想了想,也没再矫情,就过去坐着了。他这两天身体确实不太舒服,有些感冒低烧,自从车祸后,身体免疫力就不太好,一到冬天更是小病不断。还有刚才在饭局上喝了些酒,头越发的疼了。
本来今天已经晚了,但刚才护工打电话说妹妹还在等他。卫锦煊无法,只能过来买花过去看妹妹,他也没考虑过万一花店关门了怎么办。靠坐在沙发上,卫锦煊暗暗呼出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更严重了,左腿截肢的地方这会儿也隐隐有些疼了。
张思宁很快就把花包好了,然后发现沙发上的人好像睡着了?看他脸色实在白的离谱,张思宁走过去轻声叫他,“先生,花已经包好了。”见他没反应,就又低声叫了两声,这个……不会晕了吧?张思宁有些害怕,也不敢用手碰他,转身就往外跑,他的车子停在路边,车里有司机。
老郑见花店老板跑了过来,知道肯定有事,赶忙下了车,张思宁就说里面那位先生好像身体他太舒服。
老郑当然知道老板这两天身体不好,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哪里敢耽误,赶忙跟着张思宁跑进了店里。他见卫锦煊脸色煞白,又怎么叫都没反应,担心的不行,一时竟然就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问张思宁该怎么办。张思宁当时就囧了,边想着今天真是倒霉,边打120,等救护车的时候还担心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讹上,这个卫锦煊身份可不一般。
附近就有家附属医院,没五分钟救护车就来了,然后张思宁这边就被周围邻居围了过来看热闹,旁边发廊的老板还问张思宁需不需要帮忙。张思宁这会儿肯定不开心,硬扯了个笑说不用,人是在她店里晕的,她肯定要跟着去,匆忙拿了手机钱包钥匙穿上外套,店门直接从外面拉上锁好,就上了救护车。
这叫什么事儿啊!
到了医院,卫锦煊直接被推到了急救室,张思宁在外面椅子上坐着等,见跟着一起的那个司机在一旁不停打电话,脸色严峻的,好似里面的人是得了绝症快死了似的。张思宁心情越发不好了,人家这是在喊人助阵呢,她在这个城市孤家寡人一个,不知道找谁帮忙。
有医生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老郑赶忙挂断电话说他是,然后那个年轻的大夫就问了些病人之前有没有病史,失去意识前有什么症状有没有对什么药物过敏酒精过敏之类的,老郑就知道老板出过车祸,这两天有点感冒,酒精肯定不过敏,老板经常出席饭局,喝酒次数不少,没见过有过敏情况,别的就不太清楚了,张思宁在旁补充了他失去意识前脸色煞白的事,然后问大夫卫锦煊病的严不严重,大夫说现在还不知道,要做个详细检查。这时又出来个护士,拿着几张单子出来说让家属去划价交钱。张思宁看卫锦煊这个司机完全不顶事,又在打电话了,只得接过单子去交钱,这是破财的节奏啊。
等她划好价交了钱回来,急救室外面已经多了三四个人,都是西装革履一脸的精英范儿。张思宁过去把交了费的单子交给外面的护士,然后上次卫锦煊来买花时在门外打伞等着的男人过来和张思宁说话。先自我介绍说叫秦周,是卫先生的特助,然后问当时情况,说话语气还算客气,但还是让张思宁觉得不太舒服,好像那位卫先生会进急救室是她造成的似的。
可人家也没说什么,虽然自己很无辜,有点气闷,但张思宁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又一想,她是开花店的,又不是黑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卫锦煊一大男人,她一弱女子,明显力量不对等,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想,店里还有监控呢,张思宁觉得自己被人讹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不知道刚才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