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若轩是禹凌很出名的一家高级酒店,张思宁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家卫先生和这里的老板是朋友。
老板姓杨,叫杨木,四十来岁,身材中等,长相方正,说话声音粗犷,一看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而这位杨老板,同时也是那家百年老字号点心铺——南园的老板。
听到南园,张姑凉眼睛亮了亮,她昨天还在吃那里的点心。最近孕吐,吃不了油腻,嘴里没味,那里的橘子饼就成了张思宁的最爱。
得知张思宁自己经营了一家法国餐厅,杨木说道,“那找时间一定要去弟妹的餐厅蹭点吃的才行,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
他说‘蹭’就显得很亲近,没拿自己当外人。张思宁看了自家老公一眼,见没什么表示,就笑笑说,“杨哥去就是给我面子了,您可是前辈,到时您可得指点指点我,我这样的还是小菜鸟呢!”
杨木闻言哈哈一笑,看向卫锦煊挑眉道,“老卫,弟妹可比你谦虚多了。上次我说去你餐厅指点指点,你还不乐意,瞧瞧弟妹再瞧瞧你,嘿,看见没有,这就是差距。做人要谦虚。”说完自己又是一乐。
卫锦煊不在意的笑笑,看着自家老婆柔声说,“思宁当然比我好。”
那肉麻劲儿,生生的让杨木打了个哆嗦,揉揉胳膊,没好气的说,“知道你们恩爱,可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行不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看了婚礼时要用的大厅,又定下了菜单,与杨木说了会儿话,张思宁跟着老公回家了。
过完九月,进入十月,张思宁怀孕快十四周的时候,距离婚礼的时间已经没几天了。
张姑凉怀孕已经三个多月,胎坐稳了,孕吐的情况也减缓了一些。这天早上,老爷子趁着孙女心情好,就过来和她商量,“思思啊,你看,离你结婚也没几天了,小卫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礼那天来的人肯定不少,到时你这个新娘如果家里亲戚就来我一个,场面太不好看了,你看……要不……把你爸他们找来?不说别的,撑撑场面也行啊,到时你丢人,小卫脸上也不好看。”
张思宁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爷爷,是不是我爸那边打电话说什么了?”
老爷子支吾的说,“电话……嗯,是打了,你爸他们也知道你该结婚了,找了小卫这样能干的丈夫,他们也高兴,这个……思思啊,你听我的,父女没有隔夜仇,你这么大了,结婚爸妈一个都不在,不像样。”
当初决定把爷爷接过来,张思宁就没有想过她这边的事情还能保密,再说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她光明正大,行的正坐的端,也不怕他们什么。
“爷爷,我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等婚礼那天,就想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有始有终,不想看到让我不高兴的人,让我想起不高兴的事,所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说的事,我妈熬到死他都没给个好脸,我不能让我妈不高兴,她在天上看着呢,我首先得对得起她。”
老爷子张了张嘴,想起已经去世快一年的儿媳妇,那个对他比杭燕要孝顺许多的儿媳,此时,他哑口无言。是啊,孙女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干嘛不让她高高兴兴的,非要给她添堵呢?他那三个儿女,当初有哪个对得起秀芬,就是他,不也是为了儿子孙子,把孙女给逼走了吗?
半晌,叹气一声,“行了,都听你的,爷爷再也不提了。思思,你以后只要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爷爷也不求别的了。”
张思宁红着眼喊爷爷,老爷子拍拍她的手,“以前是爷爷不对,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爷爷现在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指望别的,以后就想帮你带带孩子,种种花,看看书,安生的养老,你可不能赶我走。”
张思宁哑然失笑,心里因为老爷子的体谅熨帖许多,娇气的说,“爷爷,您说什么呢!我以后肯定好好孝顺您!”
晚上卫先生下班回来时刚七点多。华信已渐渐步入正轨,他现在已不像开始那几天那么忙了。再加上挂念家里老婆孩子,所以只要不是特别急的工作,他宁愿回家加班,这样还可以守着妻子。
洗过澡,吃了曹婶送上来的宵夜,卫先生一边摸着老婆小腹上微微的不太明显的起伏,一边听着妻子和他絮絮叨叨的讲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卫锦煊阖着眼,闻着张思宁身上淡淡的体香,听着她软糯温柔的话语,惬意极了。
说到下午老爷子和她谈话,张思宁搂着卫锦煊的胳膊问,“herman,我这边亲属只有爷爷一个,你应该不会觉得丢脸吧?”因为她不打算邀请家里亲戚,所以堂弟张洋自然也不了,他爸妈不来,他哪能来。
卫锦煊握着她的手,在手心亲了一下,温声说,“我这边也没有亲戚过来,你会觉得丢脸吗?”
“可你情况特殊啊。”
“有什么特殊的?我外祖父年纪大了,不能长途颠簸,这个就不说了,我几个舅舅和我关系一般,现在我等于被卫家放逐,对于他们来说就等同于没什么价值了,我同母异父的弟弟现在在非洲做志愿者救死扶伤,根本没时间回来,珍珍又是那个样子,所以你看,我其实还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