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信使,众人聚在程东帐下,传看着那封信,虽然都能猜到暂时安静了,但是对于刘虞还都有些忧心仲仲的,只是看程东毫不在意,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对于程东让人将信送给公孙瓒,众人却都是不解,巴布扎第一个按耐不住:“将军,为什么要将信送给公孙瓒那老贼?”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点头不语,程东眼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却只见蒋承与阿突骨力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念一动,程东只是笑道:“蒋大哥,你觉得如何?”
蒋承到底是见多识广,索然不敢说猜透了程东的心思,但是却也有些想法,眼见程东问起来,只是迟疑了一下:“兄弟,你是不是想让公孙瓒知道刘虞对咱们的态度——”
话到此处,却是有些说不下去,程东嘿了一声,朝阿突骨力望去,阿突骨力自然知道程东是问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轻轻吐了口气:“将军,阿突骨力就大着胆子猜一猜,将军可是想借此告诉公孙瓒,刘虞此时不兴兵,只怕是为了来年全力对付他公孙瓒,让公孙瓒消停了对咱们的心思。”
“好——”程东忽然喝了声彩,让在座的众人都是一惊,只是齐齐朝阿突骨力望去,却又听程东呵呵笑道:“正是如此,刘虞可不是看咱们可怜心生同情,要是有机会怕是也愿意把咱们彻底消灭,以除心腹大患,这时候不开战,就怕是影响了来年的大计,他刘虞有什么大计,莫过于眼中钉肉中刺公孙瓒,我能猜得到,公孙瓒如何猜不到,他身边的田豫田楷单经关靖等人俱都是饱学之士,自有韬略,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只要公孙瓒知道,又怎么敢在这时候冒险,毕竟公孙范五千大军败于前,胜了还好说,若实在败了的话,只怕就别想和刘虞争锋了,其实刘虞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咱们这是夹缝中从生存,要想活得滋润些,要想发展壮大,就必须用心的琢磨刘虞和公孙瓒的想法。”
众人望向阿突骨力,乱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思却不一样,只有阿突骨力暗暗叫苦,自己躲什么罪,虽然获得了程东的赞赏和看重,但是如今却几乎将同袍都得罪了,或者说木秀于林,不过想想却又无奈,如果自己不力争表现,如何是程东手下兵力最强的一个,而且还是骑兵,甚至程东不曾派人看守自己,更不对自己作战指手画脚,除了训练必须统一之外,其余的事情完全有自己做主,只是军纪之严,阿突骨力一点不敢乱来,前两天巴布扎可不是刚被大了十板子,不就因为逗弄了一个女的吗,还只是嘴上沾了沾便宜,没有真的做过啥,想想阿突骨力就有些发憷。
心中洒然一笑,看得出阿突骨力心中惴惴不安,程东没有再说什么,要说对阿突骨力一点没有防备那是假的,但是既然选择了相信就不能让阿突骨力有所担忧,至于阿突骨力自己的表现怎样,程东不想管,毕竟时日尚短,越是有勇有谋的人就越是不让人放心,只是这个想法,程东从不曾对人土楼,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现出对阿突骨力的信任。
“诸位,现在咱们短时间内会有一阵子平静的时候,足够咱们练兵的,从现在到年前还有不到三个月,开垦田地是一方面,强化练兵又是一方面,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咱们的粮食还是差了太多,只有囤积足够的粮食,才能应付明年的风云变化——”这才是程东最担心的事情,民以食为天,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能做其他的事情,虽然人不多,但是之下全加起来也有两万五千人,这么多张嘴一天需要消耗多少粮食,程东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脑仁疼,至于开垦荒田,要见效还要等到明年的时候,而且如今产量低,只怕明年也不见得能喘一口气。
蒋承皱了皱眉,心思一转,只是沉声道:“兄弟,你是不是想出兵关外?”
程东摇了摇头,只是苦笑了一声:“如今马上就要入冬了,能不出兵就不出兵,要不然一旦下雪,将士们可是要遭大罪的,而且很难说战局如何,我是想另辟蹊径——”
众人一呆,一时间不知如何说只是望着程东等待他说明白,只有巴布扎并没有什么顾忌,咳嗦了一声:“将军,你有话就直说吧,我们这些大老粗,你就别总是考验我们了,要是都能想得到,那不都成将军了——”
巴布扎无心之言,却让众人俱都是心中一震,不过毕竟也都是人物,便赶忙岔开话题,特别是阿突骨力只是勉强笑道:“是呀,将军,你就别再难为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