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惶惶,似乎并不大相信秦锦然能够讨要到自己的卖身契,秦锦然想了想说道:“我既然应了你,自然会做到的。”
听夏此时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说道:“不碍事,我先跟着二少奶奶到庄子上也好。”
秦锦然见着听夏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后替她要到这张卖身契就是了。
在深门大宅之中是没有秘密可言,很快,秦锦然要离开,还定下了两个丫鬟分别是听雪和听夏两个丫头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秦锦然关上了小小的院门自成一统,不理会宅门之中的纷杂言论。听雪原本是有些惴惴不安,见着秦锦然镇定,加上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就如同陀螺一般忙碌起来,收拾屋子里的东西,收罗出可以带去庄子里用的物件。秦锦然可以下床之后,每日里傍晚吃过了饭,就在宅门的花园之中慢慢行着。大约是因为第二日秦锦然就会离开,今个儿晚上的菜色难得,秦锦然也难免贪吃了些油腻之物,站起来走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难受了。
走走停停,那原本浅蓝色的天空一点点转深,便成了墨色,一弯玄月如勾,点点闪烁的星子明亮,不过行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就看不清地上的鹅卵石了。
听雪见着天黑,说了一声回去取灯笼,就如同一阵风一样小跑着离开了。
秦锦然又坐了一会儿,一刻钟的时间早已经过去,而听雪仍然没有回来。花园之中的亭阁到她所住的院子,走一个来回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秦锦然垂眉,摸了摸右手的飘带,便不再等听雪,就着月光,软软的绣花鞋底踩在鹅卵石上,慢慢往院子方向走去。
清浅的风吹着耳边的碎发,柔软的发丝拂过面颊和耳畔,带来些许的痒意,秦锦然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的院门紧闭,周遭是死一般的沉寂,秦锦然的脚步不由得放得更轻了。
一点点往前走,再长的路也总是有尽头,那扇门已经触手可及之时,忽地听到了小小的悲鸣之声。
是谁?
她猛地回头,放在门上的手放了下来,提着裙摆便往那发出哭声的地方快速走了过去。
秦锦然刚刚绕过了转角,就听到了吱呀一声响,房门打开,一个梳着单螺的陌生丫鬟打开了门,左右望了望,又合拢了房门,掩住了神色焦急的听雪。
秦锦然从右手边绕过了墙角,就见着一颗歪脖子的柳树,垂下的柳叶条后影影绰绰,贴着墙根走,就挺清楚了女子的哭声,“大少爷,不要。”声音带着颤音。
是听夏的声音!
想到了听夏的艳丽的脸,秦锦然就从柳树后钻了出来。
秦锦然刚刚走出来,就见着了一位穿着青衣的小厮,见着秦锦然,一愣之后,往前走,小声说道:“二少奶奶,还请回避。”
秦锦然呵斥,“让开。”
那小厮显然没有想到秦锦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似笑非笑说道:“二少奶奶,我们大少爷在办事,你过去恐怕不太方便。”
能够办什么事情?秦锦然的心中有压抑的怒火,见着小厮的模样,显然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秦锦然的右手伸出,银光一闪,手中的银针就扎在了他的人中,另外脚一蹬重重踹在他的小腹处,便让小厮发出了叫声,往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青衣小厮蜷缩在地上,秦锦然踹的那一脚并不怎么疼,最疼的反而是人中,见着鼻下的银针,眼泪都要掉了下来,真疼啊,想要伸手拔,手指碰触到了银针,身子一抖,动也不能动。眼睁睁见着秦锦然便往大少爷方向去了。
赵梓学自从孟若婷入门之后,孟若婷的粗俗他十分不喜,一次喝醉了酒在院子里和通房胡乱来了一次,便喜欢上了在天地之中野合。青衣小厮叫做引泉,正是大少爷赵梓学身边的第一得意之人。每次在大少爷花园之中嬉戏,他都会在旁边守着。
以往赵梓学总是和那貌美通房胡天海底,强迫别的院子的丫鬟,真真是头一遭了,实在是因为听夏这丫头的容貌和身段入了他的眼。
大少爷读书好,但是有一个癖好,便是喜好温香软玉,少年时候从朋友那里偶得了一个艳本,便喜好那艳本上描述的女子,喜好妩媚风流女子,最好有胸脯丰满腰身纤纤。按照赵梓学所喜欢的,按道理青楼之中颇多,但是赵梓学总觉得那青楼女子一点朱唇万人尝,青楼去的并不多。而对那貌美的通房丫鬟也是这般的容貌,赵梓学虽然也是喜欢,总觉得还差了一分味道。直到有一次听夏不小心撞到了赵梓学,让赵梓学知道了这丫鬟的丰满,更兼见着了她的容貌,正是自己所喜好的容貌,便打了听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