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更怯,刘晔不复往日的沉稳与淡然,离家数载,远离父兄之时不过是总角少年,如今已过及冠之年。刘晔站在府门前,回想起临行时父亲的嘱托,兄长的叮咛,历历在目,放佛就在昨日,依稀可见,已是泪眼婆娑。
刘晔正要叩门,‘吱呀’声大门却被打开,满脸愁容的老仆拿着扫帚,苍白的脑袋低垂着,缓缓推开大门。刘晔抹了抹眼,惊喜道:“庄伯,是你!”
老仆迷惑的抬起头,初是不明就里的盯着,而后失神的望着,最终回过神来,欣喜的握住刘晔:“二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庄伯在刘晔母亲在世时,就是府上的老人了,对刘晔兄弟二人很是照顾。
庄伯突然狠狠的推开刘晔:“二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小姐前些时候,被贼人掳走了。”老仆满脸的愤恨与不甘,却又是显得无可奈何。
“小姐?”倒是轮到刘晔不解了,父亲只有他与兄长刘涣儿子,何时多了个小姐,难道他离家的这些年,父亲续弦取妾了?
老仆急了:“就是曹鸢小姐,老爷知道少爷与曹鸢小姐私定终身之后,便许下婚约,小姐更是久居府上,待少爷回来成亲。小姐见少爷久不见音讯,一直郁郁寡欢,前些日子出去散心,却被贼人掳去。”庄伯口中的小姐,却是与刘晔私定终身,如今在刘府的曹鸢。
刘晔闻言大惊:“阿鸢?阿鸢怎么了?怎会被人掳走?何人这么大胆!”刘晔又惊又怒,曹鸢在自家府上,心上人并未嫁人,更是在自己家中与他定下了婚约。方回府却又听闻曹鸢被贼人掳走了,刘晔一时方寸大乱,双眼赤红,死死的抓住庄伯双肩。
刘循皱了皱眉,上前轻轻拍了拍刘晔的手臂:“子扬,镇静些,不要自乱阵脚。”刘晔愣了愣,失魂落魄的松开庄伯。
庄伯这才看到刘循等人,疑惑道:“这位是?”
刘循鞠了半躬:“我等皆是子扬知交好友,此次与子扬回乡,特来拜谒伯父,这位是蔡邕蔡先生,与我等同游。”
庄伯恍然大悟,知道刘循等人皆是与刘晔一般,被灵帝征召入京的侍读,外出游学,随着刘晔同道来了。忙道:“贵客临门,无奈府上突遭变故,一时失礼,还请诸位先往厅内稍候,老仆这就去叫老爷出来。”
刘循连忙推辞:“老者不必如此多礼,我等与子扬相交甚厚,子扬之事便是我等之事,既然如今贵府有难,我等自当助上一臂之力。”刘晔有难,众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若是此时再因自己等人的到来给刘府添乱,岂能过意得去。
刘普见到刘晔,先是惊喜万分,却又脸色突变:“逆子,如今回来,还有何用。”气得咳嗽起来,喘不过气,与刘晔七分相似的男子忙扶住刘普,抚着他的背道:“父亲,洛阳城乱成哪样,晔弟能平安回来,已是万幸。”却是刘晔兄长刘涣,难怪与刘晔如此相像。
刘普缓过气来,痛心的道:“阿鸢已被人掳走了,如今了无音讯,这可如何是好。”
刘晔焦急的问道:“父亲,阿鸢?阿鸢怎会被人掳走了?”
刘涣仔细的叙述了遍,那日曹鸢外出散心,在府中等了半日,却不见曹鸢回来。刘普疑心有异,让刘涣去寻,却不见人影,连着同去的丫鬟仆人也不见踪影。初时以为被山贼掳走了,刘普连夜让人往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寨,打探消息,却仍旧没有半点音讯。曹鸢就如同消失一般,无踪无影。
法正疑惑道:“伯父怎知小姐十倍贼人掳走,而不是私自去寻子扬了。”法正已知刘晔与曹鸢之间的故事,曹鸢等不及刘晔归家,自己去找刘晔了也说不定。
刘普不解的指着法正,迷惑的看着刘晔,刘晔忙道:“这是孩儿在洛阳的好友,法正,旁边的便是孩儿曾与父亲提起过的刘循与司马懿。”又指着蔡邕与蔡琰:“这位便是大儒蔡邕老先生与蔡琰大家,此次孩儿游学在外,伯楷先生多有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