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纳兰冰望着悬崖,突然一抬头,神色整个扭曲的可怕,黑发四散飞扬,犹如独狼的嚎叫穿破层层苍云,禀射四方大地。
“噗噗……”鸟雀惊起无数。野兽四下乱走。
疯了,走火入魔!
容不得张炎多想,一手刀砍下,神色已经整个疯狂的琉月,身体一软一下倒了下去。他满脸难言的神色,搂住了倒下的纳兰冰。
头顶夕阳如火,连绵而至整个天际。那么的红,红得那么狰狞,清风刮过,带着这个时节不应该有的清冷。
时间如飞而过,转眼就是一天一夜。
坐在别院中慕白的床边,张炎看着昏睡不醒的琉月,伸手缕了缕她面颊前的黑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边上清舟靠在床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倒着酒。文天站在窗户边上,背负着手望着窗外的蓝天。屋子里的气息很冷,很沉。
门外,清风冷冷的站着,好像一尊门神。这一日一夜都沒有人说话,那种静默让人窒息。
张炎再度看了被他打昏的纳兰冰一眼,伸手拿过清舟手中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当日,若不是他出手快,恐怕纳兰冰如今如疯狂成魔,完全转了性子。那种突如其來的变故,就算他们都有点接受不了,何况于慕白情深若斯的纳兰冰呢。
只希望,醒來的她,能够平静些才好。
“要醒了吧?”一直沒有说话的文天,突然缓缓的转身,看着昏睡的纳兰冰道。
张炎点了点头。他下手是有分寸的,不能昏睡太久。
“怎么办?”清舟看着纳兰冰,担心的问道,只是短短的一日一夜,好像人都老了一截,下巴上青青的胡子都冒了出來,眼也血丝乱冒。
想了一天一夜了,他还是沒有想到纳兰冰醒了过后,他们怎么劝,怎么处理,怎么开解。纳兰冰那性子他们都了解。
可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反而无处下手。那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也调解不了的情绪。
沒有人接话,大家同样沒有想好。对视一眼,沉默依旧。
“恩。”就在这份沉默中,昏迷的纳兰冰突然轻轻的动了一下。
张炎、文天、清舟立刻齐齐看了过來,就连屋外的清风也一下跳了起來。他们站成一排,有点如临大敌的看着渐渐清醒的琉月。
他们不知道,他们将会迎接的又是怎样的疯狂。
缓缓睁开眼,纳兰冰定定的望着屋顶,不哭,不闹,面无表情,像清醒又好像不清醒。
“夫人!”清舟见此,不由轻轻的叫了一声。
沒有转头,沒有动弹,纳兰冰依旧只是看着屋顶。
只是那放在身侧的手,开始紧紧的紧握成拳,丝丝红色迅速的从那拳头中渗透了出來。
“冰儿,你别这样。”张炎皱着眉,想说很多,但是到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这几个字。
屋内又陷入了一片压抑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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