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跹正往这边来,见她拼命的架势,连忙一把拉住她,扇子一挥,哑声哑气道:“出什么事了?”
不问还好,一问痴魅就暴跳如雷,忍不住把离跹从头到尾数落了个遍。
今日的离跹脾气倒是极好,也不跟她争辩,放开她的手进屋查看了一番,好半晌猜出来。见她径自顾着腮帮子生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道:“这么生气,看来是真的气坏了!”
痴魅扭过头不理他。
“痴痴,今夜青丘有些不太平,你别乱走。”离跹却没跟往常一样逗她,合了扇子拿在手里,眼神还在四周瞅着:“刚才我娘说有个侍女传话要我娘过去一趟,我娘走出一段路后,那个侍女却不见了。我爹怀疑青丘混进了不该混进之人,今夜肯定要严查。你务必跟在我身边,知道吗?”
他神色严肃,说话间警惕非常,连痴魅也紧张起来:“是邪皇流金么?”
“不知道。”离跹摇头,指了指东侧为首的一间房子:“你去那里住。”
痴魅不敢多问,连忙跟着他走。离跹安置好她,离夫人正好又差人送来青丘时兴的瓜果,离跹陪她吃了些,就退出了房门,让她好好休息。
痴魅修为不及离跹深厚,这一天从天庭跑到东荒,又疯玩了一天,本就极累,一挨床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次日醒来,卯日星君已当值了两个多时辰。痴魅伸伸懒腰,抬头看见外面阳光正好,忍不住咯咯轻笑出声。
狐狸耳朵尖,门外当值的小狐狸崽子立即敲门,端了洗漱用品推门进来。
痴魅受宠若惊,连忙从小狐狸手里拿过毛巾洗脸。一低头,瞥眼正看见小狐狸正捂着嘴悄悄瞅着自己乐呵,她心里迷糊,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地东西,连忙低头去看水里。
铜盆清水,宛如明镜,正好能够将她脸上那多出来的一只黑色的小乌龟照的清晰可见。
“死狐狸!”
晴空一声大吼,平地抖三抖。只见痴魅叉着腰站在屋里,满脸的气急败坏。
小狐狸连忙从她手里接过毛巾,沾了水给她抹脸。痴魅气呼呼地拿毛巾去抹,墨迹遇水就化,将毛巾和痴魅的脸都抹得黑黢黢的。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肤质细腻,虽然抹去了黑色的墨迹,一夜的沉淀后,墨迹已经在肌肤上留下了淡淡的印子。痴魅将脸擦得红彤彤的,那个印子也还在,怎么也抹不去。
小狐狸时不时嘴角抽一抽,已经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痴魅急得几乎哭出来,将离跹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啊……切!”坐在大厅跟聆听离秩训话的离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抿嘴一笑,若无其事地低头喝茶。
痴魅骂得狠了,小狐狸见她没有架子,一边笑一边宽慰她:“姑娘也别恼了,昨夜青丘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戒严了。姑娘住的屋子还是少主的房间,昨夜小妖可是见少主在姑娘房外守了一晚上呢,你看少主对姑娘其实也很不错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