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化人纪念日,以三人各怀鬼胎地回了自己的宫殿结束。
次日痴魅起的特别早,先是跟大师兄打坐,接着找四师兄学习丹书,然后跟五师兄和六师兄玩一会儿骰子,日子似乎很忙碌。期间三师兄玄邑找过她一次,悄声问她谁惹了离跹,她推说不知道,脸却红红的将她彻底出卖了。
好在玄邑是个少根筋的,骚骚头说了一句:“那二师兄到底是怎么了呢?”
这一句低喃还是震动了痴魅粗粗的心弦,她郁闷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终于憋不住,找了个借口,说是去太少老君府里帮四师兄取点合虚果,暗自里一溜烟,先溜进了离跹的宫里。
离跹却不在宫里,宫娥告诉她,离跹去了天河,刚走不久,许还能追上。
她立即追了上去。追出几步,想了想,掐了个诀隐了身,才放心允许自己跟着离跹。
谁知才到天河那里,她就忍不住想骂人。
青青河边草,处处闻啼鸟。离跹那只死狐狸,哪里有半点伤心的姿态,正在浅水的沙滩上坐着,怀里搂着一位身着绿衣的女仙子,眼神轻薄神态风流,活生生勾人的祸害!
痴魅嘟着嘴站在那里,一时间觉得好像天宫是那么的空旷,让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左边胸口的位置,一股酸酸的东西,正缓缓流淌。
她抬手摸摸胸口,眼神疑惑眉心微皱,眼睛却看着不远处那对恣意风流的人儿,极缓极缓地闭了闭眼睛。
痴魅慢慢转身,手从左胸滑到领口,将脖颈上吊着的那枚珠子掏出来,轻轻握在了手里。
她没有去太上老君那里,也没有回紫澜宫。原本想去宣微宫看看珏罗,想来想去,这副形容去了只空惹人担忧,只能半路折道。她没有地方可去,一时间只想躲得远远的,只管掐着决驾了祥云一路向南方飘。
等到体内力气渐渐枯竭,她终于停止这种漫无目的地游荡。落下地来,痴魅傻了。
眼前的景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昏黄,虽是秀美,这种秀美中又总让人觉得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气。她站着的地方,是一座山前,肉眼可见的不远处,是一个掩映在树林中的山洞。山洞前是宽敞的空地,幽绿色的草,配上淡紫色的小花,美丽不招摇。
她站在这片草地上,已经整个傻眼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路瞎飞,她毫无方向感的乱穿,这会儿这块土地,明显没见过。这这,到底怎么回去呢?
她抬头看看天色,夕阳已经挂在了西边,不出半个时辰必然要天黑。这里凡间不像凡间,仙界不像仙界,想到将要面对的黑夜,她有些害怕了。
她尝试着用法术跟渊极建立联系,哪知道无论怎么施法,别说开水镜,就算是生个火,她都做不到。一下子,痴魅急得到处乱窜,眼前的地方突然变得无比可怕起来。
就在她眼圈渐渐发红,随时准备大哭一场的时候,身后的山洞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淡雅虚弱的声音:“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