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渊极。还是流金。
她沒有答案。这两个人都同样深刻地刻在心底。不管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
直到。瑶泠來到思过崖。
她站在思过崖外冷冰冰地看着笺秦。眼中犹有刀削般的恨意:“为什么不让你的族人给你求情。为什么瞒着他们。你这样做。是存心让帝座心疼。是不是。你存心让帝座内疚。是不是。”
她听不懂瑶泠在说什么。
瑶泠站在外间惨笑道:“你知不知道。正因为保护不了你。帝座这三天沒有休息。我从來沒有见过他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只是为了求天君放你一马。他甚至向天君下跪。他分明是人人尊敬的帝君。却甘愿为了你向名份上的天君求情。他这样骄傲的人。这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行为。可是他居然为了你这样做了。你得意么。我倒要看看。你还可以得意到什么时候。”
她从沉思中抬起头來。脸上是因为震惊和心痛而变成的惨白。
她的渊极。那样骄傲和不屈的渊极。居然为了她。给天君下跪。他常说。这个天地间还沒有能够让他心甘情愿俯首的人物。倒有能让他低眉恋红颜的人。这句玩笑的话。曾经是让她爱到骨子里的甜蜜。如今是凌迟她千万遍的刀。
她想。一切是该有个了结了。
笺秦看着她。问出了一个不该问出來的问題:“流金……如何了。”
瑶泠恨恨道:“帝座真是看错了你。他为你如此费心。你到最后居然不问一句他如何。而是去问邪皇如何。你们奸*夫淫*妇果然般配。都是一般的狠毒心肠。你不是想知道么。我告诉你。就在大后天。他会上诛仙台。天君会亲自施法诛杀他的肉身。祭炼他的元神。让他灰飞烟灭。你们。就算下了地狱。也用不得相聚。”
笺秦听完。低着头沉默了下來。
瑶泠说了这一大通。得不到她的回应。愤愤掉头离去。
这一日的天庭不算宁静。瑶泠刚走沒多久。渊极就过來了。他拿到了天君的赦令。将她放了出來。
她站在他身边。贪恋地看着他的眉眼。想着瑶泠的话。心头有把刀在一刀刀割她的肉。她看着渊极拿在手里的特赦令。想。那是她的爱人用尊严换來的。那不是赦令。那是枷锁。从今以后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囚禁在了一个人的手里。
渊极很忙很忙。将她暂时安置在紫澜宫。就忙得分不开身。
邪皇被关押起來。四大凶兽联合起魔族的人开始暴动。这几日仙魔两界都十分不平静。他奔波在各处。每每有仙门受到攻击都要第一时间赶往支援。两日下來已经十分疲累。他夜间也不得休息。最多伏案小寐片刻。又要起來批阅來自各地的战况。
笺秦看着他迅速瘦下去。心知他烦恼事很多。不愿意多让他分心照顾自己。主动请缨前往九嶷山去住。跟天吴作伴。在那里等他。
渊极拗不过她。只得同意。
她到了九嶷山的那天晚上。还來不及休息。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她不知道來人是善是恶。不想让天吴以身犯险。找了个理由支开了天吴。空气晃动。乌邡面色沉静地走了出來。带给了她一句话:“流金想要见见你。请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