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开玩笑了，你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这不是在说办法么？”韩智敏一脸的无辜。

“这也叫办法，那你干脆说我是掌教，挥手间就将他们灭了算了，这么不且实际的说法，你也敢说是办法。”

“那我还有一个不且实际的办法，看来你也是不想听了，那就看看你这个玄武防御力能不能挡得住千魂殇吧，说来你还真是个灾星，上次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杀了我所有的弟子，现在连我自己的小命也得压在你身上。”

“我说过了上次的事情不是我的错，我落凤羽顶天立地，是我做的我绝不否认，不是我做的，谁也休想栽倒我头上，等会儿若是玄武道服抵挡不住，我先送你走。”

凤羽最讨厌欠别人的人情，韩智敏是为了救他才会落入如此险境，凤羽自然不能让智敏死在这里，原本他不知道千魂殇的厉害，还抱有着侥幸的心理，但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催动玄武道服的最强防御，玄武道服是道器，虽然失去了器灵，但也不是凤羽能够使用的，酒仙子的话没有说错，凤羽纵然有道器、半仙器，没有自身绝强的实力，一切都是虚的，甚至连无量尺，他都没有开发出全部的力量。

北斗帝车也许可以接下千魂殇，可是北斗帝车本就受了严重的伤害，品阶都被打落到了道器的级别，就天枢星那七个狡猾如狐狸的家伙，向他们借些星辰之力，凤羽还做得到，但要他们拼着自损本源之力帮自己度过此劫，想都不用想。

唯一能够制约北斗七老的项天问突然之间失去了踪影，无论凤羽如何呼唤他，也得不到回应，残也还陷在镇魂文的影响中，而且凤羽不希望自己视若亲人的残为自己冒险，成仙境的灵魂毕竟还是灵魂，何况听智敏把魂玉说的那么邪乎，也许魂玉对残有危险，凤羽不敢冒这个险，他已经决定了，若是真的要死，也要将韩智敏和残附身的空戒送出去，否则他死的也不安心。

凤羽有些后悔了，不是畏惧死亡，但他觉得对不起玲珑，对不起那个一直期盼着和自己团聚的女人，他好恨命运，他一路走到现在，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在命运面前，他就像是一颗棋子，任他如何反抗，他的下一步还是被别人决定着，如果不是酒仙子带他回忘尘宗，也许此刻他正和玲珑泛舟湖上，达成着他对玲珑许下的承诺。

凤羽越发的觉得老天爷这么的不公平，他的愿望是那么的简单，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一切都如同水中花镜中月，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凤羽此刻想起了自己在项天问营造的幻境中所经历的重重，天问与雨乔的爱情，天问的不幸，还有天问与青璇未知的缘分。

凤羽对于所谓的天道产生了一种质疑，天道无情，无情天道，那天道还有必要去追寻么？值得自己去追寻么？天道是真还是假？天道该存还是该灭？

凤羽的心中萦绕着无数选择，他忘记了千魂殇，忘记了韩智敏，忘记了一切的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他来到了一个岔路，这条岔路有许多种选择，岔路之后还有更多小岔路，凤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他呆呆的站在岔路口，迟迟没有迈开步伐。

“喂，你怎么了？”

韩智敏摇晃着凤羽的手臂，在凤羽说要让她一个人逃走的时候，智敏心底突然间多了一丝感动，但很快她就发现凤羽愣在了那里，眼珠翻白，五感全失。

韩智敏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惊慌过，为了这个男人她今生今世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她在怕什么？怕死么？不是。怕永远失去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可为什么呢，智敏不清楚，难道就为了凤羽那霸道的一句话么？

“我先送你走。”

“我先送你走。”

……

这句话不断的重复出现在智敏的脑海里，‘我先送你走’，这五个字如此的简单，却震撼了智敏那颗淡漠的心，智敏第一次有种想要拼命抓住什么的感觉，传承了风之本源，智敏的性情也被风元气影响了，风是狂风不羁、无拘无束的，所以智敏从来没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对于云北辰如此，对于云皇如此，对于忘尘宗同样如此，她不认为自己属于任何东西，也不认为任何东西属于她自己，因此在她活着的十几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主动去争取过什么，甚至她不喜欢云北辰，可当云皇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她心里虽然不愿，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对或是反抗。

可就望着失去灵魂的凤羽，智敏的心似乎被拉扯着，她不想失去凤羽，哪怕是继续吵吵闹闹下去，智敏也不想面对着一个不会哭不会笑不会惹她生气的凤羽。

就在智敏陷入迷惘中的时候，凤羽则是陷入了选择，无数的选择，他该怎么选择，没人可以告诉他，没有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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