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戴着面纱的少女,遭遇此种惊吓,早已六神无主,再加上面皮极薄,自始至终都垂着头,不敢正眼瞧人。
孟飞却没理会地上的死尸,走到床边,呆望着这个少女,竟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此时他身量长足,兼之满面风尘,这个蒙面少女,也一时没能认出他来,惊恐过后,抬稍稍抬头,望着孟飞,很是惊讶道:“你,你是谁?”
孟飞微微叹息道:“你再仔细看!”
戴着面纱的少女,摇头道:“我看不出来,你也是我们白氏家族的人?”
孟飞凝视着她,忽地眼鼻一酸,缓缓道:“在一个遥远的乡镇,有一个男孩,平日总想着一个女孩,只因除这个女孩,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一起玩!”
白衣少女一窒,匆匆缩手,摇头叹道:“这个人,也当真可怜……”
孟飞叹道:“那女孩儿人很好,身子却不大好,也不知这两三年,她那顽疾是否好些?”
白衣少女身子一颤,浓浓的血色,自耳边升起,雪白的脖子也浸红了。
却听孟飞又道:“那日她被迫离开水江城,哭得是那么厉害,也不知会不会伤身?也不知,她还犯冷么,头晕么;更不知,她还记不得那个有名的草根大少…”
白衣少女缓缓抬起头来,只看她面容瘦削,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内里泛着淡淡青气,眉如笼烟,眼窝微陷,愈显得双眼极大。
她的目光却凝注在孟飞面上,泪水若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蓦地颤声道:“孟哥哥,是你,真是你吗?”
孟飞的眼眸,也是微润,想伸袖给她拭泪,又嫌衣袖沾了太多的血渍,只得用手给她抹去眼泪,却觉入手嶙峋,忍不住道:“晓彤,你比以前更瘦了!”
白晓彤神色似哭似笑,忽地身子一晃,昏了过去。
孟飞慌忙上前,将她搂住,没有任何犹豫,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给她服下一枚药丸,又以手法入穴,为她推宫入穴。
过得半晌,白晓彤胸口渐有起伏,双眼才睁,便脱口叫道:“孟哥哥!”
孟飞闻声上前,白晓彤紧紧握住他手,颤声道:“我……我不是在做梦么?”言毕,眼泪又落了下来。
孟飞道:“当然不是,不信你拧拧自己,看痛也不痛?”
白晓彤依言拧了下手,方才吁了口气道:“真的不是做梦呢!”
孟飞不禁哑然失笑,白晓彤也觉羞惭,面红过耳,轻笑起来。
她笑容极美,如此绽颜一笑,满屋的鲜花,也似失了颜色。
“孟大少,你难到认识此女?”这时,小龙鼠的声音,却在孟飞的离中响起,微微有些好奇道:“我可是很少看到你对一个女人如此关心啊。”
“我若说不认识,你一定不信。”说到这里,孟飞于心中暗叹道:“这个女孩,可说是草根大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没有讥讽过他的玩伴,所以那个草根大少,才会对她记忆犹新,连带着自己都受了点影晌啊。”
“算起来,我已经有十年没去过水江城了,这些年来,你生活的怎么样?”白晓彤开口,心中最初激动渐渐平静,化为淡淡询问。
孟飞轻笑,小丫头虽然故作镇定,但眼神闪烁,岂能瞒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