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天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淡淡的说道:“慕容垂,你不用说了,胜者王侯败者寇,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既然我做出了背叛你的决定,就不会后悔。既然现在老天不站在我这一方,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沧海商会会长的位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可以把会长的位子让给你。你为什么要(勾)结外人来图谋沧海商会,这可是我们兄弟共同的心血,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它落到外人手中。”
“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南宫三答应你,等事成之后,会让你做沧海商会的会长。我就不信你会不明白,就算是你坐上了会长的位置,依然是在南宫世家的控制之下,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会长罢了。”
慕容垂痛心疾首的说道,看来他对于商容天的背叛确实非常伤心。
“哈哈哈——”商容天忽然惨淡的大笑起来,笑声中神色惨然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南宫世家的狼子野心,不过等我坐到会长的位子之后,我会慢慢的把南宫世家的势力一步步的清理出去,知道商会完全掌握在我手中为止。”
“慕容垂,你坐在会长的位子上太久了,当初我们七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创下了这份基业,本来说好是轮流执掌的。可是老二、老三、老五、老六、老七他们五个都死了,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我知道你的能力比我强,但是你也不能一直霸着会长的位子不放啊。”
商容天继续说道:“你在会长的位子上坐久了,根本就无法理解我想做会长的那份迫切,只要我能坐上会长的位置,哪怕只有一天,我死而无怨。”
慕容垂看着已经陷入了疯狂状态的商容天,深深的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索然的说道:“难道这个位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它,几十年的生死兄弟情也不顾了吗?”
商容天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来,慕容垂正沉浸在对于兄弟的背叛所带来的伤痛中,并没有注意到商容天的异样,等到发现不对的时候,商容天的身子已经软软的倒了下去,嘴角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竟然是服毒自尽了。
丁阳从屋顶上站起来,身形一晃已经从沧海商会离开,他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充满了杀机的地方,这里一地的尸体都是一群可怜的人,在最底层挣扎的人。
就在丁阳的身形越过一座高墙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群黑甲军兵正在朝着沧海商会赶来,应该是安阳郡城的守军来到了。
是这些守军得到消息完了,所以直到沧海商会的内乱结束才赶来吗?丁阳付之一笑,他早已经不是那个纯真无邪的少年,安阳郡明显是事先得到了南宫家的疏通,所以放任沧海商会被南宫家和商容天篡权而知之不理。
对于安阳郡总督来说,到底是谁执掌沧海商会他并不关心,他最关心的是能够从沧海商会得到多少利益,如果南宫世家和商容天掌控沧海商会之后,给他的利益比起慕容垂在的时候更加的多,他自然会支持南宫世家。
但是当慕容垂重新夺回沧海商会的时候,安阳郡总督也并没有什么失落,因为即使慕容垂心中会对他的见死不救有所怨言,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他的利益依旧有保障。
丁阳落下地面,混入城中密集的人流中,有些神不守舍的跟着人流向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边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丁阳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出了安阳郡城,来到了城外的护城河边。
在岸边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坐下来,看着护城河里的流水,丁阳的思绪渐渐飘飞起来,沧海商会的危机算是已经解决了,那么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呢?
丁阳心中最大的心结就是要回到家乡,找到屠灭整个丁家庄的元凶报仇,本来在玄天秘境中已经突破了洗髓境,距离报仇的时机不远了。
却因为孙长英的事情,引出了孙不二这个可怕的敌人,将自己的修为打回原形,现在虽然已经恢复到了易筋境初阶,也能够暂时恢复到洗髓境一刻钟的时间,但还是远远不够。
因为丁阳心中隐隐觉得,屠灭丁家村的元凶应该不止河东府的衙差,虽然当日自己只见到并且斩杀了河东府的衙差班头张大中,但是村长孙长勇临死前说了,是河东府的衙差带着南渊郡的黑甲卫到村里寻找阎铁一,才会引起后来的屠村。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要找的元凶,除了河东府之外,很可能还要涉及到南渊郡的总督。虽然丁阳并不知道南渊郡的总督到底是谁,但是大楚以武立国,一郡总督最少都是洗髓境修为。
而且身为一郡总督,手下拥兵数十万,军中强者如云,要想击杀一郡总督,难度比杀上铁剑门,击杀核心长老也不在以下,以丁阳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是去送死而已。
按照丁阳的盘算,最起码也要修到洗髓境高阶,才有把握能够去向南渊郡总督寻仇。
不管怎么说,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把自己的修为恢复到洗髓境初阶,然后再想办法提升修为到洗髓境高阶,只要到了高阶之后,自己就回到家乡,先找河东府算账,问清楚当日的情由之后,如果确定南渊郡总督乃是屠灭丁家村杀死母亲的元凶,再去找那南渊郡总督索命报仇。
丁阳——
一声呼唤把丁阳从沉思中唤醒,他蓦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河边已经做了大半天,已经是红日西沉了。
丁阳转过头来,就见在夕阳的余晖下,从远处的城门里出现了两个身影,那个双手围在嘴边,大声呼唤自己名字的绿衣少女,却不是丫鬟小红又是谁。
心中猛然一热,丁阳脸上(露)出一丝温馨的笑容,从石头上站起身来,迎着夕阳的余晖,朝着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