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御书房的凌天悦打了个喷嚏,尔后自恋的道:“谁又想我了?”
看了看窗外,已经黑了。
今日的例行公事,依然是安抚晨暖童鞋。
凌天悦这么想着,将批好的奏折归置到一边,跨出了门。
一边慢吞吞的走着,一边思索该如何哄晨暖开心。
以前那轻易让他感到的热泪盈眶的语言和招数,这次似乎都不怎么好使啊?
凌天悦踩在石板路上,斑斓的树叶簌簌的飘落,曾经盛开的百花早已没那么热闹,桂花却依旧尽职尽守的散发着连香气。
石板路旁的树上,姬流夜悠悠的坐在那里,竟有几分落寞的味道。
肃静的竹青色长袍,银发随风轻晃,湛蓝的明眸,玩世不恭的模样,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容,手里拿着红灿灿的糖葫芦,薄薄的糖片泛着光。
“陛下,要不要尝尝我亲手做的糖葫芦?”姬流夜邀功似的晃了晃。
凌天悦不理他,仍然思索着头等大事。
姬流夜不放弃,从树上跳了下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陛下啊,我说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不妨碍你吃根糖葫芦吧,说不定你吃完反而有想法了。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挺喜欢吃的……”
姬流夜极力推销着。
凌天悦扫了他一眼,她确实想吃,不过一想到因为他,她和晨暖的关系才这么僵,便很有骨气的继续无视面前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糖葫芦,轻轻拨到一边,继续朝前走。
姬流夜心中暗沉,然而很快追了上去:“陛下,你若再不接受,我就得亲自喂你了。”
凌天悦全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轻视的扫了他一下,那脸上写着:就凭你!
姬流夜有点儿气馁。
正在这时,凌天悦听到了低低的嘲笑声,循声望去,远远的看到了两个宫人。
大概是姬流夜表现的太过殷勤,又被自己毫不留情的拒绝,所以才遭了别人的嘲笑吧。
虽然这家伙现在看起来一副没心没肺毫不在乎的模样,但又有谁,能真的压根儿不管别人的目光呢。
凌天悦伸手接过了糖葫芦,咬了一口:“不错,你可以做糖葫芦去卖了。”甜甜的,纯正的民间味道。
不吃白不吃!就当是补偿了。
凌天悦这么想着,咬得越发用力了。
本来打算用强的姬流夜,看到她吃得这么“津津有味”,急忙将手里的三串糖葫芦悉数奉上,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尤其是余光扫到了远处灌木丛后,令晨暖雪白的影子。他眼里的隐忍,紧紧抿在一起的倨傲的唇,都表明他此刻生气了,尽管模样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姬流夜心里竟然隐约的浮起一丝窃喜的感觉,这让多年来以光明磊落为作则的他感到羞耻,挣扎一番,到底没有告诉凌天悦令晨暖就在看着他们,只是笑眯眯的望着她。
凌天悦的夫,一个个都是醋坛子啊,连以贤德双全著称的令晨暖也不例外。
他以后也要做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