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一连持续了三天,安静得让人窒息,喘不过气来,顾小满吃不香,睡不好,几乎崩溃了。
到了第四天,孙安宁终于爆发了,爆发得那么彻底,那么无情,将顾小满打击得体无完肤。
周四,对于顾小满来说,是个灾难日,那天她抱着书从教室里走出来,经过学校的公告板时,发现很多人都围在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好像各专业,各年级的同学都出来了,黑压压一片,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像蚊子见了血一样,盯着公告板,生怕少看一眼,当他们看到顾小满走过来时,立刻将目光都投向了她。
“那是她写的吗?”
“好像是,和左岸高中三年是同学,不是她还能是谁,真没想到,她竟然……暗恋……”
声音压低了,有些听不清,但那些鄙夷,轻视,嘲笑的表情却那么清晰,顾小满手里的书脱落下来,掉在了地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刘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了顾小满的身边,俯身将地上的书本捡了起来,然后拉了一下顾小满的手臂。
“走吧,别看了……真想不到,孙安宁这么卑鄙。”
“是我的日记是吗?”
小满用力将刘丹的手拉开了,不敢相信,孙安宁竟然将她的日记在全校公开了。
她一步步走了过去,围观的人自动将路让开了,一个个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正如她猜想的那样,公告板上张贴着她的日记,孙安宁将几篇有代表意义的日记撕了下来,在全校搞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展出,还镶嵌了好看的花边儿。
XXX2年5月16日星期五雨
快放学的时候,外面打了几个响雷后,便哗哗地下起雨来,左岸收拾好书包,搭在肩头起身走了出去,我也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他走得不快,我的步子也放慢下来,眼睛一直盯着他的鞋跟儿,觉得他就算迈步落脚的方式,也和别人那么不同,好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轻盈。
这样默默地跟踪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搞不清自己的这种行为,若被人知道了,一定觉得我是变态,花痴,神经病,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从第一次在学校大会上看到他,到现在,我已经习惯了用目光搜索他,关注他,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我总能第一眼看到他。
他走到学校的门口,停了下来,探头向外看着,好像左院长今天没来接他,他看着几眼手表,显得有些着急。
左岸有个习惯,从来不带伞,这是我观察许久才发现的,可能和他父亲经常来接他有一定的关系。
我拿着伞,心跳得厉害,思索着要不要现在走过去,借着这个机会,和他同撑一把伞……
我这么想了,却没这么做。
他还在那里等待着,我也没动一下,直到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过来,我立刻低下头,紧张得撑着伞急速向外走去,从他身边经过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小满,你好笨啊,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你就这么错过了。
这是高一第二学期时,顾小满试图和左岸搭讪写的日记,一字一句都暴露了她对左岸的倾慕,不仅仅只有这一篇,还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