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面对的是这个王国最可怕的幽灵,她可能已经在欧洲大陆上飘荡了许久,是所有王国的噩梦……而我们要去的地方,也已经成为大英帝国最可怕的鬼屋,查尔斯王储的灵魂系于其中,大英帝国的荣耀可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华生重复着威廉王子的叮嘱,抬眼望着夏洛克,低声道:“so,现在我们?”
“Now!”夏洛克低喝道。
砰的一声!大英帝国最强二人组破门而入,背对背,同时举着手枪往这空气中泛着阴森气息的鬼屋突入——
“滚出去。”夏洛克表情冷峻,咬牙切齿,高举着瓦尔特枪,朝着屋子的深处一步一步逼近,喝道:“从艾琳·阿德勒的身体里滚出去!”
“what?”同样举着手枪,外套里还挂着全副武装的突入设备的军医惊呆了。艾琳·阿德勒其实没死?不对,他整个人脑子混乱了……他惊悚地看向坐在房间深处的那个女人,同样喝道:“你是人是鬼?”
一种战栗的笑声从空气中电闪雷鸣般传来,那个女人带着一种不屑的口气:“本宫从不为难俊俏之人。你们跪安吧。”
轰一下,无往不利的221B被同时丢出了别墅大门,侦探甚至被重重砸到了垃圾桶上……
“这是我们第几次了?”华生狼狈地摘掉自己头上的叶子。
“很好。”侦探低气压地站了起来,“至少我证明了这一点……她说的是实话……那么问题来了,who the hell is 本宫?”
他们同时拍拍屁股,往基地——也就是布满了监控设备的221B走回去……
西弗勒斯出现在他们面前,表情面瘫,但语气带着同情:“我想我应该去一趟……”
“已经确定了,那个女人不是艾琳·阿德勒,也没有占用她的身体,只是变成了她的样子,艾琳·阿德勒现在还在世界的某处呆着,”夏洛克脱掉大衣,往自己的额头上咬牙切齿地贴了一块棉纱布,再把团城一团的Lorando抱开,语速飞快:“而我不认为那是一个幽灵,经过证实,西弗给我们展示过的幽灵是半透明的,除非是弗雷德那种有实体的形态,但那已经不是幽灵而是魔鬼了……对,那个女人有形态,这证明她是个魔鬼!我们的王储被魔鬼所胁迫,而教廷的圣骑士也拿她无可奈何!Eh——!”
他重重给自己的额头抹了一道酒精,同时语气带着一种焦虑的兴奋。
“什么?所以说那个女人真的还活着吗?”华生愣愣地说。
“我认为我应该去一趟。”西弗勒斯冷静地说。
“What?”夏洛克皱紧了眉头。
“不……”华生十分担忧地说,“我们冒着很大的危险只获得了一点信息……我们还不知道她会不会杀人,等等……西弗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得怎么对抗魔鬼的人,西弗有办法吗?”
“不。”西弗勒斯答道,“我想我已经见过她一次了……”
……
几十个微型摄像机跟随着西弗勒斯的脚步,重新逼近了“大英帝国目前最恐怖的鬼屋”。夏洛克紧盯着被切分成无数块的画面,一语不发……
华生医生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他的表情产生着很细微的变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所以,我想起来了……你那天说你去了中东是真的。”
夏洛克一语不发,用报纸遮住了脸……
“其实你是去救了艾琳·阿德勒对吗?”
继续无人回答……
“OK。”华生耸了耸肩,“所以现在又一个问题来了,她之前手机里的资料,难道……还包含查尔斯王储的?”
……
西弗勒斯站在黑暗之中,整个房间的气流仿佛自成一境,与世隔绝。
这种强大的力量甚至不一定比导师的低。站在这里,他的手机彻底失去了与另一个位面的信号……
出乎意料的是,西弗勒斯并不害怕。他想起了上一次躲在自己身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红魔弗雷德,但即使是那样天崩地裂的一次,他也并未感到真正的黑暗降临……
是的,他曾见过最深的黑暗。在这里的感觉,与面对黑魔王时是不同的……
“一个俊俏的小哥。”黑暗中的女人语气妖娆,充满傲慢地说:“我曾见过你一次。”
“是的。”西弗勒斯谨慎地说,“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我从不告诉他人我的名字。”那个女人傲然道,“你可以叫我娘娘(your majesty)。”
“……”
西弗勒斯沉吟了一会儿。他知道这位女鬼(可能她已经脱离幽灵形态的限制,成为真正的魔鬼了)的来源——远涉重洋的古董玉簪,来自东方历史。
但就在当时,西弗勒斯其实也意识到了,那个玉簪女孩受到的伤害是非主观造成的,当时玉簪里的灵魂实际上还在沉睡,只有一部分地狱气息泄露了……直到他和弗雷德做法时,她才醒来——
“your majesty,”他谨慎地说,“我能知道艾琳·阿德勒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您现在使用了……她的外形。”
那个女人扫了他一眼。岂止是外形,她现在占了艾琳的房子,活生生把这里变成鬼屋,衣服都穿的是施虐女王的,连标准的烈焰红唇也是……
“Well,she owes me。”她慵懒地说,“我和她签订了契约。”
西弗勒斯感觉到不好了。监听中的夏洛克也不好了。只有魔鬼才能与人类签订契约!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只能说实话了:“您打算把查尔斯王储怎么办呢?”
“你态度很好,本宫准了。”那个女人冷漠而残酷地大笑道,“所有人都听着!我已经吸了英国王太子的精魂,现在他可不是昏迷不醒?数日之后,他精魂丧尽,本宫自当大仇得报——”
砰!砰砰砰!
所有的监控设备都爆炸了。
而西弗勒斯只能在爆炸中狼狈地被丢了出去,连最后一句“什么大仇”都没能问出来……
……
“我们已经知道了,”一见到西弗勒斯,华生便赶紧说:“我们知道她想报什么仇——”
“什么?”
“你看这个。”华生给西弗勒斯递上一张红红白白的纸……
“这是……世界地图?”西弗勒斯盯着大半被染红,只有一小块是白色的地图,“这红白的区分是什么?”
“Well,你11岁就去了霍格沃茨,我想你一定没系统研究过我们国家的历史……”华生医生摊手说,“你看这块地图上红色的部分,全都是我们国家曾经侵略过的地方……”
……这一刹那,西弗勒斯看着那血染的地图,整个人都无语了。
“……大部分是大航海时代工业革命之后的事……well,这张图在网上流传很广,有个人的回复很有意思:谁年轻时没做过一些蠢事呢……好吧,其实最近几十年我们态度起码比美国好多了。”从战场上退役下来的华生挠着头说。
“所以,这个被侵略的历史就是大仇吗?”西弗勒斯看着东半球那惨不忍睹的鲜红,不由得摇头:“我想这事没什么能谈的余地了。我的导师都不一定打得过她,她的能量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这个位面的规则,能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深重的执念,以及沉睡了太久……所以皇室请教廷的人来也无法唤醒查尔斯王储,这话也确实如此,西方的神,怎么镇压得了东方的鬼?”
“我们国家和教廷其实一直关系都不好吧……”华生喃喃道,“也难为他们了……那么……这事难道就这样了吗?”
“不。还有余地。”夏洛克忽然说。
侦探像猫一样跳到了沙发上,脚踩着弹簧,双眼紧紧眯起——Lorando喵了一声,也很呆萌地做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动作,跳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他忽然掏出一个电话机,并且把它拿得距离自己的脸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