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业务是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唉,这个你懂嘛,我们是很正规的。”
纹着蝎子的男人仍在装模作样,实际上什么正规登记身份信息,纯粹就是避免借款者逃跑。以便他们追债的时候,能够准确快速地找上门来。
看着几人向一边人少的地方走去,陈文博摇了摇头,知道这个赌徒算是完了。
没有权势的人,一旦和这种团伙沾上债务关系,那不死也要掉半层皮。
而有权势可以碾压他们的人,又根本懒得看他们一眼,更不会与他们有什么交集。
最后还不上欠款了,解决方法也很简单。
你有什么动产不动产,都会被以廉价的价格被用来抵押。
如果还不够,那就强行卖你的肾,或者卖去一些偏远地方充苦力,总之有的是办法。
他们,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陈文博没有一丝怜悯,这赌徒是咎由自取,走上不归路,怨不得别人。
“好,各位先生女士。”
荷官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目光又吸引了回来。
他合上骰盖,继续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进行一颗骰子的竞猜,接下来就会进入到两颗骰子。”
众人轻轻点头,表示我踏马知道了,你别BB赶紧踏马开始吧。
荷官也不再拖沓,开始花式摇骰子。一会从左手扔到右手,一会又从背后扔到身前,做足了噱头,看起来十分灵活帅气。
然而,这也给陈文博的判断,带来了极大影响。
这一次陈文博没有闭上双眼,而是死死盯着骰盅的任何一个位置变化,以及荷官手腕晃动的幅度和力劲。
再加上听到骰子响动的声音,推断其位置变化,以及现如今的点数。
视觉和听觉敏锐到极限,逐渐在大脑中呈现出繁杂可怕的变化,推演出了骰子在骰盅里的跳跃翻滚。而荷官的摇动频率很快,使得骰子像是幻影一般,每一个变化皆是一瞬便逝,哪怕你推论得清楚,其中有一环遗漏忘记,那也将是前功尽弃。
然而,陈文博还有着过目不忘的变态能力。
“三点”
“六点”
“两点”
“一点”
“又是两点”
······“咚”
当骰盅再次砸在桌面上,陈文博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那样高度的精神集中,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轻的负担。
他轻轻舒了口气,已是胸有成竹。
这一次,他将剩下五块白色筹码,依旧扔到了“4”这个位置。
“小伙子,新来的吧?”
“学过数学没有,知道概率不?”
看到他这样下注,不少赌徒当时就笑了起来,开始质疑起陈文博的智商。
上一把的正确点数就是4点,这一把4点的几率已经很低了。不提数学概率,就是惯赌之辈,也知道选择与上把结果不一样的点数,才是上上之选。
“算了,他就是个愣头青,懒得跟他讲。”
又有人出声嘲讽,仿佛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西装中年人更是一脸不屑,直接又抽出五块红色筹码,扔到了1字区域。
动作轻松随意,仿佛扔出去的就只是五块塑胶圆盘,跟五万元钱没一点关系。
陈文博只是觉得好笑,也懒得跟他们说什么。
先前有个红眼赌徒已经赚回了五万元,不仅将先前的亏损赚了回来,并且还有了将近两万收入。
在上一把开盘之前,他想的是只要赢了就收手,见好就收。
然而当真正拿到可以兑换五万元的筹码时,他却又忍不住,向着2字区域下了两万赌注。
这就是赌博的可怕之处。
输了的人,想着继续,至少把失去的赢回来。
赢了的人,也想着继续,想要赚到更多。
当下注完成后,在数道兼具紧张和期待的目光注视下,荷官又一次缓缓掀开盅盖。
毫无疑问,是个四点。
陈文博手中的筹码,很快又变为了3000元,也就是三块蓝色筹码。
“卧槽,狗屎运啊。”
不少人气得牙痒痒,直呼陈文博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