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门亦是惊得瞠目结舌,来不及躲闪,被满眼仇恨的火鸟击飞出去,胸口的伤痕裂开,疼的几yu昏迷。两个年轻男子,倾尽全力支撑着残躯,对视一眼,苦笑无言。洞窟里横七竖八的人,多数已吓破了胆,跌坐地上。
唯一的希望,便是这火鸟囿于伤重,逃离到一处去养伤。只是那背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夸张之速愈合着,妄想,终究是妄想。闵诚谨眼睁睁的望着火鸟飞来,无力再去躲闪。
火鸟眼神里的愤怒,惊悚在闵诚谨心里,引得心砰砰乱跳,恍如天地颤抖。伴随一声唳嘹,一只利爪残暴的袭来,冲着心窝,狠狠抓了下去。想不到,我闵诚谨年岁寥寥不及弱冠,自负一生,竟死在一只鸟兽手里。
纵然生机无望,这少年眉目里透露的,依旧是绝望中的无惧无畏,倔强依然。火鸟目眦yu裂,离闵诚谨已不足三尺,闵诚谨缓缓闭上了双眼,安静的回首起朝朝暮暮的往事来。
记忆里的莫羽,常常是一副寂静出尘的模样,披着紫se道袍,背着七星龙渊,在九石岩上任雨打风吹。慧眼如炬,望穿纷纷扰扰的红尘,洞察千秋百代的熙攘。与大道不远不近,与自己惺惺相惜,与天地不卑不亢,与世俗不入不离。
而自己,远远看着雨过青山后的云淡风轻,妄想一步登天转念青云,实在是急功近利了。天下万物,皆为道,与师兄的道不是一途,何必苦苦争个高下呢?若陷入窠臼,又谈什么经天纬地,稳固道心?难得师兄包罗万象,自在玲珑,不责备他好勇斗狠的心。
想到这儿,闵诚谨发自内心的阵阵羞愧,赤焰如火的鸾羽掩映着,亦露出微红的面se来。若能生还,其一便向莫羽道歉,哪怕莫羽仿若无事了十余年。其二,便向那一抹绿意坦明心迹,一ri不见兮,如隔三载。怎奈四下无人,谢寒门又动弹不得,一切生机终究归于虚妄了。
意料之中,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声声微弱的哀鸣。闵诚谨捂着胸口,颤抖而艰涩的睁开双眼,火鸟触及血肉时,灼热尖锐的疼痛,当真是刻骨铭心,撕心裂肺。
只是,火鸟怎会倒飞出去,又扑腾着火红的翅膀摇摇yu坠,嘶哑哀鸣。四散的侠客个个如同见了鬼神一般,恍惚的望着这边,匪夷所思。还未眨眼,漫空中一道人影须臾闪过,四掌攀岩的怪异姿态,不似人影,更如讯敏的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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