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亲吻便单单只是亲吻的,什么浑水摸鱼的动作也没有,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一只手撑着椅子的靠背,自始至终保持着唯一的动作,连姿势也没有变。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只有一瞬。
宇文长乐已经分辨不清了,她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混沌一片,原本还是清醒的,被摄政王这样一刺激,酒劲一下子“唰”的涌上来,就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甚至于连摄政王是什么时候抽身离开的,她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完蛋了,真是完蛋了。
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这样上心,被迷得这样沉醉……可以说,司马连晋是她接触过的男人里头,最为禁欲的,一点也不晓得怎样勾引女人。
可就是这样的他,反而是最吸引人的,尤其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该冷静冷静了。
抬手敲了敲脑袋,看着四下空荡荡的房间,蜡烛已经被重新点燃,鼻息间仿佛还留着摄政王的气息,可是人已经走远了。
回到侯府,宇文长乐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就披了身衣服,走到外面看月亮。
深更半夜的,还以为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
却见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宇文长乐眯了眯眼睛,凝眸去看,似乎有些熟悉,但一下子认不出是谁,就开口问了一句。
“谁在那里?”
东方毓秀转过身。
“是我。”
宇文长乐听出了他的声音,便就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又拍了拍身侧的草坪,道。
“你也坐下吧。”
东方毓秀跟着坐了下来,尔后躺平在了地上。
见状,宇文长乐死性不改,随口揶揄了一句。
“你别这样,你这样……本小姐可要把持不住了。”
东方毓秀也笑了,笑里头带着点儿凉淡,郁郁寡欢。
“我不在乎。”
“怎么?那个书童的死,对你的打击,真有这样大?”
好一段时间都没听闻他的动静,宇文长乐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奈何自己身上就一堆破事儿缠着,也就没空去搭理他了。
如今见到他这般模样,不至于心疼,同情倒还是有的。
“是很大。”
东方毓秀坦白,也不隐瞒什么,更懒得掩饰什么,可也不多话,就说了这样三个字,便就没了后文。
“想离开这里吗?”
没头没尾的,宇文长乐问了这么一句,追究以前的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继往开来才是硬道理。
东方毓秀的质子身份,若是用得好,不失为一柄利器,一招妙子。
闻言,东方毓秀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扯了扯嘴角,转过头来,反问道。
“你说呢?”
“其实你要回去不难,我可以帮你。”
“哦?”
“但也不是白帮的。”
听到宇文长乐这样说,东方毓秀终于认真了三分,从草地上坐起身来,挑眉道。
“你要我做什么?”
“听说你同辅政王走得近?”
“怎么……该不会,你要我刺杀辅政王吧?”
“当然不是,辅政王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刺杀的?更何况,他手握重兵,不能就这样突然间死得蹊跷,他若出了事,难道不会引起一番动乱。”
没想到宇文长乐还有这样周全的考虑,东方毓秀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你的意思是……?”
“据说辅政王最看重他的小儿子,其他几个都是不成器的,唯独小儿子天资聪颖,又是嫡出的血脉,年纪轻轻就颇有见识,是辅政王最满意的后继之人,如果说……辅政王有野心的话,那这个野心的十之八九,便是为了他的这个小儿子。”
“……所以?”
“很明显,只要能控制住他的小公子,辅政王就不会掀起什么滔天大浪来。”
“要如何才能控制?”
“下药。”
宇文长乐说得干脆,东方毓秀应得更干脆。
说着就伸出了手,摊开手掌,问道。
“药呢?”
宇文长乐眯了眯眼睛,那种东西,她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
“辅政王生性警惕,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等时机成熟了,再来问我拿药吧。”
东方毓秀点点头,收回了手。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