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摄政王的马车笔直朝侯府驶来,八成是来找宇文长乐的,花霁月不由扯了扯嘴角,心情顿时一阵大好!
看热闹不嫌事多,越是鸡飞狗跳,就越有意思。
不仅要坐山观虎斗,必要的时候,还得煽个风点个火,暗地里做些手脚,这场铿锵大戏,才会变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所以,当摄政王下了马车,往侯府里走进的时候,花霁月便抽了个空,闪身去院子外转了一圈,将前来通报的小厮和丫鬟一个个敲晕,扔进了边上的灌木丛里。
等办妥了一切,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树上,好整以暇地坐在上头看好戏。
琳琅苑内。
唐扶歌体内的药性发作,浑身像是烧起了一团火,烫得吓人。
他自是七窍玲珑的心思,见自己的身子这般异常,哪能察觉不到是宇文长乐对他动了手脚。
可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先前是他自己亲口应承的,她想要他的身子,他就随时奉上。
也就由着她去了。
药性使然之下,他还能借口说服自己,将今日之事归咎在那杯茶汤里,如此揣摩了一番,就索性豁出了手脚,放下了身段,任由宇文长乐在他身上予取予求,连欲迎还拒也免了。
看着唐扶歌满脸红晕,如同红透的蜜桃一般醉人,宇文长乐都快要想不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仙风道骨的禁欲之态了。
便就细细回忆了一番,再将那时候的唐扶歌,同眼前之人比较,心下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快感!
这种感觉,大抵可以唤作“堕落”。
当真是连神仙也要堕落了。
于是就更加地变本加厉,想要看看唐扶歌究竟能放浪到什么样的地步?
柔软的指尖抚上那一层雪白的绸布,如同剥开笋叶般一点一点地褪下,直至袒露白皙细腻的肌肤,高低起伏的胸腔上,肌肉的纹理很是明显。
毕竟是练武之人,看着再如何单薄,那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一早便晓得宇文长乐要对唐扶歌做些什么,院子内外的侍从便叫合欢给轰了个干净,她自己也默默地退了出去,不敢打扰到他们二人。
是以这个时候,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宇文长乐和唐扶歌。
当然,如果一定要算上花霁月的话,那就是三个人。
宇文长乐知道花霁月躲在一旁看着,手里的动作便就不做掩饰,怎么露骨怎么来,哪怕她并不是真心想要染指唐扶歌,但这点儿挑逗的手段,她还是有的。
唐扶歌却不知道这是一场戏,一场精心策划好的戏。
其他人都在局外,便是宇文长乐也清醒得很,唯独他一人当局者迷。
再加上宇文长乐给他下的药,神魂颠倒,销魂蚀骨,一时间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体内炙热的欲火,是真的情动,还只是药物的作用。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此时此刻,这个身子并不属于他,只属于宇文长乐。
坦白来说,宇文长乐自制力虽然很好,可是看到唐扶歌这样撩人的模样,心头还真是免不得要荡漾一二,呼吸也就跟着急促了许多。
好在差不多到了火候,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于是就俯身靠了上去,凑到唐扶歌的面前,作势要吻他。
唐扶歌微微侧开脑袋,到底是不太习惯。
宇文长乐抬手捏起他的下颚,将他的脸掰正了回来,还要去吻。
当然不是真的吻,做做样子而已。
等下就松手,尔后甩袖离去,冷冷地留下一句——
“看来,是本小姐高估了自己对你的喜欢,一直以为你有多迷人,然而到了现在才发现,凭你这样的,尚且挑不起本小姐的兴趣……”
男人也是人,唐扶歌也是正常的男人,再如何云淡风轻,只怕也受不住这样的轻蔑和打击。
所以,接下来的剧本,本该这样演。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就在宇文长乐凑到唐扶歌的唇边,即将“吻”上他的一刹那,还未及甩手抽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没有听错,就是冷笑。
“呵。”
简单短促的一个字,只一个音节,再无其他。
甚至听不出那语气中是什么样的含义,却是叫人遍体生凉!
宇文长乐陡而一惊,顿时变了脸色!
这个声音——
如果她没判断错的话,应该是……摄政王?!
当脑子里浮现出这三个字,宇文长乐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有那么一瞬,甚至连头也不敢回,生怕自己当真看见了摄政王!
换做别的时候,若是摄政王能亲自来侯府找她,她只怕要欢欣雀跃到飞起来,可是此时此刻……偏偏是此时此刻……她一万个也不想站在身后的那个人,是摄政王!
震惊之下,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也许只是片刻的功夫,可是对宇文长乐而言,却像是过了几百年的沧海桑田。
直到耳边响起唐扶歌的声音。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