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身处寒潭生闷气的时候,冷凤轻带着鳯雲貂一路无阻已经来到岐山边界外。
“你要留下?”
墨色琉璃的灵眸一转,冷凤轻有些不解地看着鳯雲貂。
“吱吱。”
鳯雲貂从她怀里跃下,蹲在地上看着她,瑰丽的兽瞳闪烁着不舍的神采,可它的态度却坚持,暂时不能离开岐山。
感受到小貂的心意,冷凤轻心下一叹,它要留下,她也没法强行带它走,只是一想到这小家伙的冒险精神,她心里就有些介怀了,而且那个男人也完全任由其自生自灭,对小貂根本就是放养的态度,叫她怎么放心?叮嘱它不要去挑衅那些危险的野兽。
鳯雲貂兽瞳眯了眯,鼻息还冷高的哼哧了声,很显然不满意她的话,然后一转身,几个闪烁着间就淹没在岐山之中。
冷凤轻留望了眼它的背影,也没多留,足尖一点就离开了这神秘诡异的岐山。
……
“她走了?”
男人神态冷漠、口吻阴沉,显然此时他的情绪不是那么明朗。
趴在他肩膀处的鳯雲貂嘤了声,然后跃到玄冰之上,貂尾一卷,直接在散发着阵阵寒气的玄冰之上盹息起来。
“连药都没用就跑了,哼!可是你跑又有什么用,很快我们就会再见了……”只是那时候,不知你还认不认得我。
整个寒潭之中响彻的是男人那区别于以往的冷清的嗓音…
千年玄冰慢慢散发出一道道冰冷刺骨的寒气,鳯雲貂没有反应,男人也岿然不动,慢慢的,一圈又一圈的魔气再次从男人的身上吐纳而出,不多时,整个寒潭便被一片汹涌澎湃的魔气淹没而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
一路往回赶的冷凤轻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心中翻腾的某种东西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现在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情不自禁’!
这一路上即便她再如何告诉自己,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可是那个男人的脸庞依旧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她知道这不是心魔,这只是一种该死的习惯,而这个习惯叫她从心底里觉得发慌。
短短十天,她就无可避免的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侵蚀!
正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才挑选了今早这个他外出替她收集甘露的时间段,迫不及待地逃离出来!
她不想叫自己越陷越深最后不可自拔把自己毁了!
岐山此番经历,寒潭之中的短暂生活,特别是跟他的朝夕相对还有那亲密无间的举动,点点滴滴无时不刻都在侵蚀着她的心。
她善于在将一切掌握在手中,让自己身处险境这种事在她的过往里,金蟾王怕是唯一一个,除此之外,她会是每一场博弈的上位者!
精明如她,又岂会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托付出去?
不可否认,那个男人就如一道可以为人遮风挡雨的港湾,在这道港湾里,她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就如在寒潭之中,外面的风风雨雨,全都有他替她挡着,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里,她也从心底里想要依靠他、依附他,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可以给自己臂弯依靠,可是慢慢的,在他的呵护下她感觉到了一种渴望,她渴望得到他更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这个发现叫她瞬间整个心都乱了。
越是如此,她心中就越不安,因为她意识到了他透过这些天里的点点滴滴渗透进了她的心。
都说患难见真情,可她却不想叫自己坚如磐石的心被他那样一日一日的蚕食掉坚固的外壳,她担心当自己那最柔软的一面露在他面前的时候,最后被伤得满身血迹的是她这个掏心者。
她不是冷血之人,他一举一动都在无言地表述着他对自己的珍惜,嘴上没说,心中岂会没数?所以感受到他的一些举动,她会迁就他,不会叫他做无用功。可凭什么他对自己会如此,要是她记得不错,她跟他没多少太大的交集,有印象的那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她破坏了他灭天狼阁的计划而已,除此之外,她可以肯定他跟自己没半分牵连,但他为何会对自己有此情愫?
天下美女如云,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没有?她没自负到他跟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能把他吸引住从此愿抛下一整片桃林,只与她双宿双飞!
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就跟迷一样,当她剥开他一层包裹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千千万万的皮层,他有着太多不确定,这样的他,凭什么叫她拿自己去赌。
若是爱了,那就是一爱到底,别跟她玩什么好聚好散,别人能受得了,她可不行,所以要她掏心,她得先把对方的心掌握了,否则跟她谈什么花前月下海枯石烂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