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九皇叔与冷啸天正十分融洽地喝着茶。
这几日女儿被他留在府上不给出去,冷啸天早料到这小子会忍不住上门来的,哼,在胤王府他不好说话,现在到他侯府地盘上了,他是不会客气的!
冷老侯爷啜着茶,眼一瞟就落到他身上,老神在在的说:“老臣是叫你名字好呢还是称呼您殿下啊。”
皇叔吹着茶末,一点都不知道客气,道:“岳父大人该喊贤婿。”
“咳!”
冷啸天刚入嘴的茶就差点喷出来,为了掩饰自己这一失态,他用力地搁下茶盏,严肃着脸,道:“还望殿下放尊重点,别用这么轻佻的口气说这种严肃的话!”
皇叔皱眉看手里的茶:“岳父大人往时都在喝这种茶?”
“这茶怎么了!”
冷啸天立刻瞪眼道,怕被这小子看不起,他还特意叫下人上最好的君山银针,虽然比不上那天在他府上喝的顶级信阳毛尖,可也极贵,一百两也才半斤,平时他都舍不得拿出来喝!
“难道殿下是想给我爹送些更好的茶呀?”
冷凤仙妙目轻闪掩嘴笑道,今日她身着一袭鹅黄色淡雅衣裙,裙上飘绣着朵朵精致的茉莉花,虽然年纪小,可身姿却发|育得不错,她头上绾着一个揽月鬓,整个人虽说还衔带着几抹青涩,可已经掩不住她的那份容姿。
她眉眼俊俏,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沉稳俊美如神祗一般的男人美目之中暗藏着一种砰然心动,那是一种含|苞待放,一种难掩的崇拜与仰慕。
早就听说这个男人是所有女人的梦魇,她原本还嗤之以鼻,可今日一见,她方才知道这真是一个会叫所有女人都难掩心动的男人。
他端坐在位上岿然不动,如山如岳,沉而稳,无形之中便给人一种如同泰山临头的压迫之感,他身着黑袍,脚下是一双金线皂靴,在他精壮的腰间配着一条墨玉腰带,高贵不凡,男人宽厚的胸前描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它张牙舞爪怒目圆瞪,十分的威武,可这样一套常人根本驾驭不了的装扮,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浑然天成,没有半分违和!
男人五官刚毅俊目如星,顾盼之间眉飞色舞,他一身阳刚之气浓而烈,烈而醇,以他磁场,受到这个男人这份阳刚硬朗之气的影响,周围所有异性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他张扬而霸气,他狂妄而无忌,可偏偏在此之下还藏匿着一份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柔情!
如今看,这份柔情,已经被她二姐姐所获!
冷凤仙眉眼轻闪,心间难掩酸气,但面上却不露丝毫,她掩嘴嬉笑间别趣横生,娇滴滴的模样煞是惹人怜惜。
同父所出,加上她今日这打扮,原本跟冷凤轻是不像的,可此时竟也有她的两分。
“殿下要是带好茶来了,我可也想要尝尝。”冷凤仙娇笑着说。
君胤淡扫了她一眼:“你该喊姐夫。”
“这……”
冷凤仙笑容有些僵硬,看向她爹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冷啸天冷哼:“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既然你不喜欢我这儿的茶,那就放着吧,本侯不勉强!”
君胤一摆手,属下就把一个箱子抬上来。
“殿下这是干嘛,本侯可不接受任何贿赂!”冷啸天一脸浩然正气的说。
对这女婿他完全是没给好脸色,这小子上次那么气他,他可记仇着呢,反正是他想求见他女儿,他再不趁机立威,将来他女儿就得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
九皇叔不徐不疾的说:“这是给侯爷特地带回来的庐山云雾,整个沧州今年也就产这五斤。”
“庐……庐山云雾?”冷啸天眉眼顿时迸发出一道惊喜,这可比顶级信阳毛尖还珍罕啊!
庐山云雾是沧州特产,每年产量极少,外面以两叫价,比金子还贵,一两就能抬到黄金百两的价位,这种珍罕佳茗,连皇上都没喝过几次,也只有外地那些地方官绅土豪富庶才能有机会品尝,他们哪舍得把这叫人食|髓知味的好东西进贡上来,他敢打赌,京城之中喝过这庐山云雾的,就不过十指之数!
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种可遇不可求的贵重东西他一送就是五斤,他这是想干嘛,可别指望他会把女儿卖了换这茶叶!
他忙收敛喜色,咳了咳,眼睛忍不住就往那箱子里瞟去:“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我收下也不…不…”
“殿下,庐山云雾千金难求,我爹收下不合适。”冷凤仙娇俏一笑。
冷啸天一口老血梗着不上不下,眼睛就狠狠地瞪了这女儿一眼,冷凤仙回以他一个委屈的眼神,还道:“爹,难道你想收下殿下这份厚礼吗?”
“我没这么想!”冷啸天心下暗骂,嘴上却道,然后看向皇叔,眼睛又不离他身后属下抱着的那个箱子了:“你…你这份心意我…”
“这是千里迢迢专门从沧州给侯爷特地带来的,侯爷若不要,那就丢了吧。”
“丢……丢了?”冷侯爷目瞪口呆,忙道:“这哪里使得,这可是庐山云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