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便回到尾戒中去了,他说这个宅子让他的阴力消耗很快,他并不能在外面多呆,一切只能凭我自己了。
我就等啊等,终于是在我来风寨的第二个星期等到了一个机会。
那天我如同往常一样靠在门边忧郁的看着一片绿海,大黑狗则慵懒的睡着觉。它突然站起来朝着对面山头犬吠起来。它的声音很大,几乎如同一头咆哮的雄狮,我第一次听狗这么叫,真心震撼到了。然后嗑瓜子男人就从宅子里跑了出来,他摸摸大黑狗的狗头,意味深远的看了看对面那座山。
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我对于这个嗑瓜子男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啃瓜子男叫邹耀,他除了出言猥琐为人邋遢以外似乎也没有出彩的地方了,而且他整天就呆在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练什么大法。反正我觉得他们这些修道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要出大事了。”
大黑狗依旧吠个不停,邹耀脸色愈加严肃,他将手里的瓜子一抛,双脚轻轻一点便坐在了大黑狗的身上,他拍拍大黑的狗头,那和牛犊子般的大黑狗就呼啸而下,朝着对面的大山去了。
一个男人骑着条狗,我也不是没见过,但像邹耀这样当马用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这大黑狗真的太有灵性了,我愈加肯定它是成精的狗。
寨中不少人都被黑狗的叫声引出来了,他们站在大坪上看,我也跟出去,他们用方言议论着,有几个女人面色焦急,似乎也想要过去那边,但被其他寨民给拉住了。
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状况,只能干等着,很快对面的山中便传来大黑狗的叫声,那声音如同打雷,我在对面听着还有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因为树木太密,我并看不到那里的情况,但我能听到除了大黑狗的叫声外,我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声,然后还有一阵古怪的叫声,咕咕咕的,像是蟾蜍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听久了,我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寨民们似乎也有这样的情况,他们马上拔起大坪上一种薄薄的紫纹野草塞进嘴里嚼。我很疑惑,但也跟他们一起做,这种紫纹野草苦苦的,我边嚼边蹙眉,不过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竟然真的缓和了很多。
对面山中咕咕声渐渐弱了下来,大黑狗的叫声很快也没了,大概过了三分钟,我们便见那大黑狗从那个山底蹿了出来,它的口里还叼了一个人。
看体型并不是邹耀,应该是个小孩。我正寻思着是谁的孩子,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哭了出来,朝着山下跑。其他寨民马上也跟了下去,我自然也跟在后面,跑到半山腰上,便见那妇女想要从大黑狗的口中抢下那个小孩。
但大黑狗也不知怎么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它左跳右跑,声音还低沉得很,似乎在警告大家不要靠近它。但那个妇女发了疯一样的想要抢过自己的小孩,场面很僵持。
我忧心的看着,总觉得如果妇女抢下这个小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突然一个寨民惊呼了一声,手指指着那个小孩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听懂,但我也认真看了过去。
只见那小孩的身上不知何时变得青紫起来,而且还是那种很鲜艳的青紫色,上面油油的,看着格外恶心。我又一阵反胃,撇过头有些不敢看。
那妇女哭得更大声了,她急了,冲过去挠大黑的狗头,大黑也聪明,它闪了闪,借势将妇女撞到地上,然后它就朝着风寨跑,大伙儿又追了上去。
我们再跑回风寨的时候,大黑已经将小孩叼回了自家宅院里,它就蹲在门口,死死的盯着大家,任谁想要进去都不行。
那个妇女真要疯了,我看她扛了一根大木棍打大黑,全寨人都拦她,但她疯了,所以大黑还是被她打了几棍,可它硬生生的就是没动,态度很坚决,这门一定不能进。
混乱的场面维持了大概五六分钟,邹耀终于回来了,只见他手上夹着两个小孩,手里还提了一个,提着的那个孩子皮肤也是青紫色的,艳得能流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