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眉所谓的“环切手术”,应该就是男人的“包皮手术”了,怪不得她说这话时,会如此娇羞不堪。
叶欣眉的话,让我老脸不由一红,同时,也让我越发感到疑惑。
既然如此隐私的事都契合若节,那叶欣眉又凭什么怀疑这具尸体呢?
我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她,期待着她的解释。
“身体的确是志亮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叶欣眉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但是,灵魂绝对不是。作为跟志亮最熟悉的两个人,我们都能感觉到这一点,感觉到这具尸体跟志亮的真正不同。也就是说,这具尸体的外表,虽然跟志亮一模一样,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我们所熟悉的志亮的那种气质和味道。形似而神不似,这就是我对这具尸体的唯一印象。”
“人死魂销,尸体给人的感觉,当然跟活生生的人不同。”我蹙着眉头,字斟句酌地说:“这既然是具尸体,那么,当然里面已没有了灵魂。所以,感觉略有不同,好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不一样的。”叶欣眉将目光转向棺材里的尸体,笃定而略显固执地说:“这具尸体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具高仿版的志亮身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哪怕是志亮生前,他的灵魂也没在这躯壳里呆过。对我来说,这具尸体只是具跟志亮一模一样的躯壳,但他的身上,却没有志亮一丝一毫的味道和气质。也就是说,从本质上来讲,这根本就不是志亮。”
叶欣眉的话,真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虽然我也觉得这尸体有些不对劲,但我也只是觉得尸体有可能造假,有可能是对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用一具跟张志亮长得很像的尸体,来冒名顶替。
但叶欣眉所说的这些,就有些鬼气森森了,甚至让我有种脊背发冷、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时可是在灵堂。
叶欣眉站在棺材旁边,当着具尸体说这些鬼话,真是吓得我不要不要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狠狠吞了口唾沫,嗫嚅着刚想质疑,结果叶欣眉又说话了。
她脸色阴郁地看了我一眼,沉吟着说:“苟书,还记得昨天你跟我借钱时,我让你给志亮打过电话、发过短信吗?”
“记得,怎么了?”我艰难地吞咽了下,用沙哑的声音说。
“你可能觉得那没什么,不过是无聊的人恶作剧,对吧?”叶欣眉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说:“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未注销过志亮的手机号。不过,因为志亮遭遇的是海难,所以,他们只送来了志亮的尸体,并没有他的手机和手机卡。他们说在事发现场,并没发现这些遗物。”
“这就能解释通了。”我长长松了口气,说:“或者有无聊的人捡走了手机,然后,当我们给那个号码打电话或发短信时,对方就跟我们恶作剧。”
“不是的。”叶欣眉笃定地说。
说完,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居然像个害臊的小姑娘一样,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同时,她惨白的脸上,也再次泛起一阵潮红,看上去娇羞无限、旖旎动人,都把我给看傻了。
忸怩半晌后,叶欣眉终于抬起头来,不胜娇羞地看着我说:“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跟你的遭遇一样,给对方打电话,对方永远都不拒接,但我听到的,却也永远都是那种噪音;给对方发短信,对方倒是每次都回,而且还是秒回,从短信发出,到收到对方回信,中间几乎没有一丁点时间间隔。”
“刚开始的时候,我给对方发短信,警告对方不要恶作剧,赶紧把志亮的遗物还给我。结果,几次互通短信后我发现,对方居然对我和志亮间的事了如指掌,甚至连一些非常隐私的事,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我俩第一次去青岛海边玩,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嗯,做那种事的日子,对方全知道。”
“这就让我非常奇怪了。所以,后来我就不断试探对方,问对方一些更隐私的事,这些事除了我和志亮,绝对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结果,对方还是了如指掌、对答如流。所以,苟书,你告诉我,对方如果不是志亮,还会是谁?”
“这怎么可能?”我忍不住低声惊叫起来,说:“志亮明明已经死了,尸体就在这屋子里,又怎么可能跟你发短信聊天?”
“问题就在这里。”叶欣眉沉吟着道:“如果志亮已经死了,那么,又是谁在跟我发短信聊天呢?如果只是无聊的恶作剧,那么,对方又怎么可能知道,我那些隐私到极点的事呢?”
“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可是,有些事,除了志亮以外,绝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叶欣眉红着脸、咬着唇,娇羞无限却又无比笃定地说:“苟书,你没有女朋友,大概不会明白我的话。但是,我请你相信,有些事,除了同床共枕、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女双方外,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而我除了跟志亮,再没跟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发生过任何亲密关系。为了试探出对方的底细,我曾发短信问过对方很多这样的事,可是,对方全都知道。”
“包括一些男女间的床第私事,还包括我身体的一些隐私特征,对方全都了如指掌。除了志亮,绝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