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刚听到别墅里的无线电广播时,我也曾有过类似的念头,但却不像现在这么强烈。
而当我发现,自己的手机也跟宝马男一样,曾莫名其妙遭到强制关机时,我才真正把我和宝马男的经历,联系到一起对比分析。
这样一来,事情可就变得越发诡异了。
我偷偷看了眼叶欣眉,发现她正站在房间角落里打电话,于是急忙点开手机腾讯新闻,结果,就在新闻头条位置,我看到了有关肇事宝马男的报道。
报道称,宝马男于13日清晨,以一百九十五公里的时速,在成都市成华区某繁华路段飙车,当场撞死一名六十七岁的老太太,车祸现场惨烈。
同时,报道又称,在对肇事司机进行过酒精测试和尿检之后,却未发现其有喝酒和吸毒迹象,醉驾和毒驾行为基本排除。而鉴于其在肇事现场进行的陈述,公安机关决定对其进行精神鉴定。
报道结尾称,事件虽然已经过去三天,但受害者家属依然情绪悲恸,表示要誓死追究肇事者责任,维护法律和死者尊严。
尼玛,虽然老太太被撞死值得同情,但她那一家子亲属我却领教过,绝对没一盏省油的灯。
龟儿子说什么“誓死维护法律和死者尊严”,在我看来,根本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帮灰孙就认得钱,放出这种口风,也不过想多讹点钱罢了。
事情都过去了三天,就凭那帮灰孙的德行,还会有锤子的“悲恸”,早在家打起了金算盘,计算讹来的钱该怎么花了……
等等,“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三天”?
尼玛,这怎么可能?
这不应该是昨天早上的事吗?
怎么可能“已经过去三天”?
我急忙将页面放大,再次将那条新闻,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最终总算确定了两件事:一、新闻报道的,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场车祸;二、新闻所写的,就是“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三天”。
看到这里,我急忙关闭腾讯新闻客户端,然后看了眼手机电子日历。
尼玛,电子日历上,醒目地显示着几个大字:2014年8月16日。
那一刻,我猛地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龟儿子,难道老子居然昏迷了整整两天?
这尼玛怎么可能?
听医院医生的话,貌似我的病情根本不严重,不过是受了点过度惊吓,然后昏迷过去罢了。
如果我昏迷了整整两天,那么,还能算是“病情不很严重”?恐怕病危通知书都该下了。
难道,我昏迷的这两天,并不是全在医院度过的?
或者,是我在屋子里昏迷两天以后,叶欣眉才发现的我,并把我送去的医院?
可如果这样的话,我昏迷了两天,这两天就该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那么,我整个人还不得虚脱掉?
真要那样的话,医生还敢如此轻描淡写,说我“病情不很严重”?
除非这两天里,我一直都有营养和水分摄入,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其他别的地方。
而对于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来说,营养和水分摄入的唯一方法,就是通过注射或点滴。
那么,在我昏迷不醒的这两天里,我到底又经历了什么?到底又是在哪里度过的?
医院?别墅?
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地方?
为什么叶欣眉不告诉我这一切?
那一刻,我真是想得头都大了。
这时,叶欣眉已打完电话,远远向我走来。
我急忙收起手机,把它塞回口袋。
“妥了。”叶欣眉冲我笑了笑,说:“朋友答应我,说会跟电信公司打招呼,让我们直接去查就可以了。”
说完,叶欣眉便径直向屋外走去。
走到门边时,她还顺手关掉了屋里的灯。
虽然当时是白天,但这间被布置成灵堂的屋子里,却拉着厚重的黑色天鹅绒窗帘。
电灯熄灭后,屋内便只剩下棺材里的幽幽红光,在缭绕血雾中明灭闪耀,看上去分外瘆人。
我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看了眼棺材里的张志亮,冲叶欣眉低声喊道:“等等,棺材还没扣好呢。”
听了我的话后,叶欣眉只是“哦”了一声,依然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我心里纳闷,不晓得叶欣眉到底在闹哪样,刚想再提醒她一句,结果就在那时,身边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扎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