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之下,粉饰太平、歌功颂德自不可少,报纸刊载的相关报道,则大多与此有关,无非睁眼说瞎话、信口吹牛逼,连篇累牍,基本都是政客骗子绘蓝图、统计发改放卫星,偶尔也穿插些明星八卦、社会闲事和坑爹广告,总之,在我看来全是扯淡,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头绪。
因为那些杂志和笔记,全都涉及到音乐,所以,我还特意留心了下报纸的娱乐版面,结果从民国看到现代,从阮玲玉看到周杰伦,依然丝毫不得要领,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逻辑联系。
尼玛,有这么玩人的吗?
张志亮那厮,平常也没看出智商比我高多少,怎么就搞了这样团迷雾出来?
本来,我还想把所有东西,再认真看一遍,仔细梳理一遍,结果刚翻开本《中国音乐》,就猛然想起件事,赶紧支棱着耳朵听了下,结果,瞬间变得面如土色。
因为刚才太入神,所以,我根本没注意到,不晓得什么时候,叶欣眉销魂的呻吟,已完全消失了。
这也意味着叶欣眉已经完事儿,如果没兴趣梅开数度的话,那么,她可能已经奔这房间来了。
我矍然一惊,支棱着耳朵又听了下,果然,楼下已阒寂一片,连之前的利爪挠门板声,还有“笃笃笃”的敲门声,也都完全消失了。
如果叶欣眉在事后温存,那么,至少还该有点其他动静,对吧?
譬如说亲嘴的声音,你懂的。
可在当时,整幢别墅万籁俱寂,根本没有一丁点异响动静。
我不敢再耽搁,匆匆收拾一番,将所有东西塞回抽屉后,又把背板装了回去。
我狼狈地从写字台下爬出来,知道如果叶欣眉要回这个房间,那么,我已没有时间抢先出去,只能暂时躲在那里,见机行事。
我略作忖度,决定先躲进那间普通卧室,结果转身没走两步,想了想,又回到门边,将之前闩好的门,重新打开。
就在那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居然是高跟鞋踩在楼板上的脚步声,顿时吓了我一跳,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叶欣眉果然已经完事儿,重新上楼往这边来了。
我忙不迭地转身离开,匆匆逃向屋内那间卧室,结果还没等我推门进屋,之前的脚步声就戛然而止,接着,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响,居然是门被推开的声音,顿时吓得我汗毛乍竖,下意识地转身往后看去,却发现屋门依然紧闭,并没有人推开,于是心下恍然,知道推门声来自隔壁:叶欣眉没回这间复建的小屋,居然去了隔壁的血色练功房。
这让我略感诧异,但一颗心也渐次安定下来。
既然叶欣眉去了隔壁,那么,我大可离开这间诡异小屋,不必躲在这里担惊受怕。
我蹑手蹑脚地重新回到门边,先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下门外动静,没发现任何异常后,这才伸手将门拉开道细缝,小心翼翼地探头,从门缝里向外看去,发现屋外一团漆黑,叶欣眉已经没了踪影。
这也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
我想了想,觉得可以赌一把,于是伸手将门拉开,蹑手蹑脚地出了小屋,又顺手掩上房门,甚至连屋里的灯也没关,尽量保持叶欣眉离开前,小屋内的状态。
出门后,我踩着猫步,高抬腿、轻落脚,贼一样沿着廊道走向楼梯。
经过血色练功房时,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支棱着耳朵听了下动静,结果发现屋内果然有异响传来,居然是一阵“嘶嘶”的声音,有点像小孩子用吸管喝酸奶时,发出的那种动静;也有点像男女激情舌吻时,偶尔发出的那种吮咂声。
这让我既好奇、又激动,不晓得血色练功房内,怎么会有这种声音传出:叶欣眉不是已经在一楼灵堂里,跟棺材里的神秘男人干过了吗?
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刚刚完事儿的叶欣眉,就又回到血色练功房,干起那种事来了呢?
难道,她居然是那种欲求不满的女人,对男女间的那种事,需索无度?
或者,在刚才结束的激情事体中,叶欣眉并未获得满足,所以才会再求安慰?
可是,看叶欣眉平常对我的态度和表现,她又根本不像如此放荡、如此欲求不满的女人。
难道,那一切都是她的表面伪装?
难道,只有当她处于梦游状态时,才会将自己真实的人格,彻底地、毫无掩饰地释放出来?
那一刻,我心里真是矛盾纠结到了极点:既想推门进屋,验证自己对叶欣眉的判断,又担心因此被她发现,横生枝节。
探寻叶欣眉的真实人格,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如果,她真是那种骨子里放荡、需求无度的女人,那么,在接下来的相处中,我大可以强势主动些,甚至可以玩一出“霸王硬上弓”的大戏,先把她上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