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向杨岭时,望着远处蜿蜒曲折的山脉,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难过。
我激动我接近了姥姥死亡的真相,难过的是我姥姥逝去不再回。
怀中太岁悄然探出头往外看时,头*的红色蝴蝶结随着车颠簸,也一晃一晃也上下摆动,而忽然间,它发出惊叹道----
“是望帝城!”
小童子般的幼稚声音响起,自是十分悦耳。
可是……
“什么城?”我说时,太岁飞快摇头,“没什么。”
它压根没有头,现在就是个大蘑菇上头粘着个球儿,这摇头看起来也仅是那蝴蝶结跟着摇晃。
我拧了拧眉正要再问,它忽然又回过头,那头*的蝴蝶结也反过来,脆生生道:“谢谢你!”
那声音何止脆脆的,还软软的,带了三分女儿家的娇羞。
可它这话不是对我说,是对韩悟说的。
这边儿韩悟漠然说句“不用”后,我拧起眉看着他俩----
说实话,我压根没听懂他们说什么!
而看韩悟漠然的脸,我低头本想问问太岁,太岁却蝴蝶结一转,头一抬又喊着口渴,“要喝水~”
它说时,我扯了扯嘴角,这一路上,我净给他倒水了!
我又拿起水瓶来道:“你倒是会使唤人,下次起码要喊个名字。”
太岁毕竟是千年的东西,我不敢让它给我喊姐姐啊阿姨什么的,而我说完,它歪了歪脑袋,很认真道:“可我讨厌木头。”
“嗯?”
“木木啊,我不喜欢,我喜欢水!”它说完后,晃晃脑袋道:“你要是不觉无礼,我可喊你白水,怎么样?”
“白……水吗……好吧,其实我的木不是那个木,也是带水的霂。哎,算了,你随便吧,这次,你要我倒在哪儿?”
我说完后,它立刻歪了脑袋----
“右边一点儿~”
“对!就是那里……多倒点~嗷~舒服~”
它一浇起水来,立刻变了口气,苏苏麻麻的,还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儿,仿佛换了个人。
嗯?人?
“对了,你到底是……”
对于男女、公母、雌雄这样的分类,对它这个跳出动植物两界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而这时,车忽然停了下来!
剧烈的刹车让我手里的瓶子一下戳在它的身上!
“哎哟,疼疼疼……疼!快拿走……嗷!”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抬手道歉时,那边儿韩悟已推门下车,且声音冷冷道:“跟我过来!”
韩悟声色俱厉,我也顾不得安慰太岁了,抱着它就推门下车。而推开车门的瞬间,我就打了个抖----
好冷!
虽是九月天,这山口却仿佛是隆冬十二月,吹来的风若刀子一般刮在脸上,刺寒入骨。
放眼四周,空无一人,眼前只有一座石碑,上写着血红的“杨岭”二字,旁侧又立着大大的警戒牌,又写了----
危险!莫入!
两个感叹号上似还有血迹斑斑,让我不由得想起关于杨岭的新闻来。
身为国内大型山脉之一的杨岭一直人潮鼎沸,可两年前忽然发生了件惊天大案,说是出了野兽吃人案,公安局介入调查后,禁止入内。
因为事情发生在我们本地,我有心去查资料,却第二天发现,所有的消息都被扼杀!
网上更查不到任何关于杨岭的消息……
随之,在这凉薄的信息更新交替迅猛的时代,杨岭----
很快就被人遗忘。
只我没想到,时隔两年,我直接到了这里。
却是……以查姥姥死亡之谜而来。
望着这一座起伏连绵的山脉,我快步走向韩悟。
“韩悟,你知道这山上到底出过什么大事吗?真是野兽吃人吗?”对韩悟,我好像没之前那么怕了,说话间,冷的牙齿都打颤,不由自主的抱紧太岁,也走到了韩悟旁边儿。
他正从后备箱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