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识到“恐高”这一点时,飞机已经起飞了……
我没有回头路可走,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在我脸色刷白时,苏朔也发现了,“小白,我……”他面带愧疚。而我尽量保证自己不往窗外看,然后闭眼,英勇就义道
“来,把我打晕吧!”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反正不能砸了窗户跳下去!
在我这般想时,我全然没想到
以后会有个人,真砸了窗带我离开,只因为我怕。
我闭了眼睛时,耳旁苏朔道
“我哪舍得打你?是我不好,乖霂霂,先睡吧……”
他说话间,我尖嗅见股药香。然后人就晕睡了过去。可这次睡眠并不舒适,大约是因为在飞机上,远离地面的我,不停的做恶梦。
一会儿梦见自己把很多脑袋揪下来,一个个扔在深山谷里;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头身被残暴分开……
那画面,血腥又暴力,残酷极了。
我知这是梦。偏又没法醒,只能煎熬着一直到飞机停落在西安机场,我在“揪脑袋”的痛苦中被苏朔喊醒。
他声音是小心翼翼又温柔的:“小白,醒了。小白……”:嘿言格
也当真奇了,我拼了命的想醒过来。敌不过他这么一说,立刻就睁开眼,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的瞬间,对上苏朔愧疚的眸
“对不起小白,是我考虑不周,我以为你脚踩着就……”
“不必道歉,是我自己恐高,我不行,怨不得你。”我说完后,惨白着脸起来,他要扶我,被我摆摆手,拒绝了。
外面已是下傍晚了。我们上出租车后,听他报的地址是“德川大厦”,不由得拧眉问他:“为什么不去博物馆?”
说实话。我挺想回博物馆
我想修宸和修离了,尤是看着望月少年的丹凤眸时。
修宸和修离也是丹凤眸。
“博物馆现在交给了部门来研究东西,暂时回不去。”
苏朔难得没瞒我,我眉头拧的更甚,虽不知道他说的“部门”是什么,可……我也没得选!
我们回到大厦后太阳已经下山了,简单吃了东西后,我再度回到这养病的房间里,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是个安逸等待的梦。
“快入夜了。”
我说时,心里想着韩悟。
他说过晚上会回来的。
阳台上,苏朔正在晾衣,晾那件钟无艳的袍子。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白白的胳膊,声音温柔的随风飘来
“放心吧,他说话算话。晚上一定回来。”
我“嗯”了一声后,瞅着那件钟无艳的袍子,“洗了是要卖吗?要是卖的话,算不算破坏文物?”
“当然不是!这是以后给你穿的。”
“噗”我手一抖,水杯差点要掉下来,“你说什么?我穿?”
脑海中划过钟无艳的脸和身体,我不可思议的看他时,他点了头:“这衣服可不是凡品,寻常僵尸无法接近!”
说完,那黑眸幽幽看过来
“你若觉得恶心,得快摒除念头才行。且不说太岁整日吃的是死尸,你吃它的肉等于间接吃死尸,这以后我们要下的墓还很多,难免会和更多的恶心尸体接触……”
“你不用再说了。”端着茶杯,我把目光又放在电脑上:“我继续学繁文了。”
女真族和钟无艳的墓里都是繁体字,我趁着这会儿有空,想学一学。
苏朔果真没说,出去了。
屋内静谧几许,只有我浏览网页的
学繁文是个很兀长又枯燥的过程,我抱着电脑看繁文看到打哈欠时,不经意发现今夜月亮好漂亮……
如若一方大银盘,挂在蔚蓝的夜空。
要换做平日里,这样漂亮的月光会让我想到“暗夜的太阳”,可太阳未归,而
“啪”的一声!
窗户上多了一只手!
“如果今晚月亮好看的话,我就来救你。”脑中划过龙袍少年的话,我抬手扶额,这会儿距离韩悟回来还有段时间,我得赶紧把他赶走才行!这般想时,我一回头忽然抖个哆嗦
那只拍在我窗户上的手,满是鲜血。
血手印染在窗上,划下的一道兀长的血痕,叫人看了心惊胆战,鬼片儿一样!
“小……小妮子……”
窗外那只手吃力的往上爬时,我怔了一下:“望月少年?”
我说话间,看见望月少年的脸从窗外抬起来,几乎是瞬间跑了过去
“你……”
我拉开窗户时,本想说“你没事吧”之类的话,却在看见他背后插的几把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他显然是有事儿!
大事儿!
“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