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蛮不讲理的言语,江采萍气不打一处来,娇喝道:“人证是你逼出来的,物证是你伪造的,你还好意思说什么铁证如山,你要不要脸?!”
那厢,秦县令脸色铁青地盯了满脸惶恐的李风,喝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伪造证物,知法犯法!”李风是这群衙差的头子,平日里做事仔细,脑袋也活络,颇得秦县令倚重,如今他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来,实在令秦县令痛心疾首。
李风也知自己这次闯了大祸,慌忙跪下道:“卑职知错,卑职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人原谅卑职这一次!”
“你现在害得是一条人命,一句知错就可以抵消了吗?”秦县令怒喝一句,又满脸惭愧地朝李世民道:“下官御下不严,令底下人做出徇私枉法之事,实在有负太守大人的信任,二公子放心,下官一定会亲去府上向太守大人请罪。”
李世民扶住他道:“秦县令言重了,如今最要紧的是这审理此案,还武梅雪一个清白。”
“二公子说得是。”秦县令连连点头,随即回到公案后,用力一拍惊堂木,凝声道:“冯成诉武梅雪谋害冯春秀一案之中,并无任何证据证明武梅雪乃杀人凶手,着即释放!”
“多谢清天大老爷!”武老三激动不已,拉着韫仪连连磕头,令后者颇为无奈,她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如今竟然向一个区区县令磕头,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能放!”冯成瞪着一双吊梢三角眼道:“武梅雪分明就是杀人凶手,岂可将她放手!”
秦县令本就恼极了冯成,偏他还要说出与自己做对的话,更加不悦,当即沉了脸道:“大胆冯成,你先是串通李风伪造证据之罪,这会儿又扰乱公堂,该当何罪?!”
冯成知道自己这次逃不了,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抬着下巴道:“小人犯的罪自然会认,但春秀一案绝不能就此算了,如果大人因为二公子之故不肯禀公办理,偏坦武梅雪,小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继续告下去,告到……告到……”他只是一个屠夫,不过粗通文墨,对于朝廷官制并不熟悉,只偶尔听李风提过几句,好一会儿方才想过来,急忙道:“告到刺史大人,甚至是司隶大夫那里去!”
司隶大夫为正四品官,论官位甚至不及诸多太守,但其负责巡察京畿内外的司隶校尉,底下除属官之外,另有刺史十四人,若遇贪黩的群守则有权免职,有功则上报其事迹,加以旌勉。
所以各地郡县太守、郡丞、县令等等如遇这些人,必然是万般小心,不敢有所得罪,惟免惹祸上身。
“放肆!”秦县令这次是真的怒了,狠狠一拍惊堂木,喝斥道:“好你个刁民,本官与二公子皆凭证据断案,何曾偏坦过武氏,你若再胡言,本官绝不轻饶!”
冯成恨声道:“春秀被人杀死,是千真万确之事,这会儿尸体还停在义庄之中;如果不是武梅雪,又会是谁,难不成是她自己杀死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