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护卫道:“我闻着他满身鱼腥味,八成不是打渔的就是卖鱼的。”
韫仪笑一笑道:“二位大哥知道他找三公子什么事吗?”
护卫摇头道:“不清楚,他起初是要找太守的,这几日太守不是出去了吗,而且他又说不出什么事来,便没让他进去,后来三公子出来了,与他说了几句后,就随他走了。”
韫仪牢牢记住了“阿晋”这个名字,随即又不着痕迹地问了几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走了进去。
一夜无语,第二日,韫仪没有去找李世民,而是去采兰轩见了林氏,借口武老三身子不适,想要去照顾一二,从而得了她的许可离府。
离府后,韫仪自然没有去武家,一路出了城门来到关押着李玄霸的空村之中,在取出钥匙开门进去之后,愕然发现屋中空无一人,只有半截绑着柱子的布条掉在地上,而昨夜明明关起的窗子此刻正大开着。
糟糕,难道李玄霸从窗子逃走了,可是自己明明将他绑在柱子上,他不可能解开的,还是说有人发现了李玄霸?
正自疑惑之时,头上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痛得脑袋一片空白,同时整个人踉跄着往前跌去,不等她反应过来,什么东西已是重重压在背上,耳中传来李玄霸冰冷刺骨的声音,“再动一下,就该是你见不到明朝的太阳了!”
待得脑后剧痛稍解之后,韫仪不敢妄动,凝声道:“你怎么解开的绳索?”
李玄霸没有理会她,只道:“把匕首扔掉,我知道你一直藏在袖中,快点!”
韫仪无奈地自袖中取出匕首,双目不知为何,一直盯着那半截断布条,在准备扔掉之时,眸光倏然一厉,匕首带起一阵破空之声,压在她身后的人,连忙侧滚避开,韫仪顺势站了起来,锋芒毕露的匕首漠然指着依旧被牢牢缚着手脚的李玄霸道:“三公子真是好能耐,差一点就着了你的当!”
见被韫仪识破,头上红肿了一大片的李玄霸露出懊恼之色,恨恨吐出嘴里的血沫子,“可惜还是没有骗过你。”
“如果你真的解开了绳索,早就已经回太守府了,又哪里会待在这里,还有,若真是解开了,那又何需用嘴咬断那布条,甚至还咬得牙齿出了血。她就是因为看到那截布条上有染血,方意识到李玄霸并未解开绳索,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真的可惜,就差一点而已!”李玄霸话音刚落,韫仪已是冷声道:“错,就算我当真把匕首扔掉了又如何,凭你这个样子,能够打得过我吗?”
李玄霸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不试试怎么知道。”不等韫仪言语,他又道:“你不必再多废话,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嘴里套到一个字。”
“我已经知道救了冯立的那个人叫阿晋。”此言一语,李玄霸悚然变色,骇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韫仪打量着手中精致的匕首,似笑非笑地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纵然费心心机,也始终保不住冯立的性命!”
李玄霸连连摇头,慌声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阿晋,我从未与人说过。”
“待得杀了你之后,我就去杀了冯立,这样就不用担心身份败露了。”韫仪的话语令李玄霸神色越发慌张,勉强定了定神道:“就算真让你杀了冯立又如何,还有大哥,难不成你还能赶去河东杀了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