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涩笑道:“陛下着我三月之前赶到京城,我又怎敢不从。”
听得这话,夏候端皱了眉道:“自从得知陛下传召李兄进京后,我就一直在设法打探,可惜始终不能得知陛下的用意究竟是善是恶。”说着,他压低声音道:“之前我与李兄说的事情,进展如何?”
“还算顺利,不过如今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说着,李渊又加了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如今还未曾死。”
夏候端颔首道:“李兄说得不错,此事确得谨慎小心,非万全之时,不可动。”
李渊搁下手中一口未动的茶水,道:“对了,夏候老弟之前特意让人传信于我,让我入京之后定要先来见你,是为何事?”
李世民惊讶地道:“夏候叔叔何时曾传信于父亲?”
李渊笑一笑道:“可还记得来洛阳的路上,有一日我们投宿于客栈之中,出门时有人曾撞了为父一下?”
李世民仔细回想了一下,果有此事,他疑惑地道:“难道此人是故意为之?”
李渊颔首道:“不错,他是你夏候叔叔派去的人,借着冲撞为父的机会,在为父耳边说了那句话。”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夏候端,“究竟什么事?”
夏候端神情严肃地道:“在无法探知陛下心意的情况下,我曾替李兄卜了一卦,当时的卦相非常古怪,令我无法猜透,不过倒是让我想起一事来。”停顿片刻,他道:“李兄可还记得数年前我为你相面一事?”
李渊微一沉思,道:“自然记得,怎么了?”
夏候端沉声道:“陛下身边的方士安伽陀也善于相面算命之术,如今陛下正极力防着李姓之人,万一让安伽陀看出李兄骨法非常一事,到时候,以陛下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的性子,必定会杀了李兄。”
也不知是李渊的幸还是杨广的不幸,虽然李渊之前多有进宫朝见杨广,与安伽陀却没打过几次照面,哪怕偶尔遇到,也不过匆匆一面。
李渊闻言,大为皱眉,“照夏候老弟所言,这个紫微宫,我岂非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