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盯了他片刻,忽地一笑,“先生说是就是,我还有事,这会儿就不与先生多说了,相信以后……我们还有许多说话的机会。”
经经过刘弘基身边时,李建成突然停下脚步,在其耳边轻声道:“先生,你错了。”
对于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刘弘基表现得很是淡然,仿佛早在意料之中,“或许……错的不是我,而是大公子呢?”
李建成眸光微沉,凉声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在河东形势逐渐安定之时,紫微宫中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筵席,并且是由一向不怎么过问事情的萧氏一手筹备。
但凡年纪在十七至二十二岁,未曾娶妻的名门公子以及三年内科举得中前十名者,皆在此次邀请之列,名为赏荷,实则是替韫仪择选一位如意郎君。
虽然韫仪答应了萧氏,不会再想李世民,但她自己是过来人,知道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所以最好的法子是趁着韫仪陷得还不深,择选一位品德上佳的夫君,只要他们夫妻美满、琴瑟合谐,韫仪自然而然就会淡忘李世民这个人。
这日,如意顶着烈日回来,顾不得拭去额上晶莹的汗水,朝坐在棋盘前的韫仪行了一礼道:“公主,日子定下来了,就在后日,听说总共有三十七位公子会来,包括宇文大人的公子。”
“知道了。”韫仪盯着黑白错落的棋盘淡淡应着,连头也没抬一下,态度异常的冷淡,她根本就不愿嫁人,只是迫于答应萧氏的话,方才不得不嫁,后日她所要做的,就是在那些所谓的公子之中,挑选一个勉强还算看得顺眼之人告诉母后,然后等着赐婚、成亲就行了。
如意絮絮地道;“奴婢刚才已经去尚服局催过了,应该明儿个一早就会将新衣裳送来,一天的时间,足够奴婢们下水浣洗晾干了;还有新打造的首饰,下午应该就能送到了。”
韫仪落下手中的黑子,道:“不必这么麻烦,随意选一身衣裳首饰就行了,左右都还很新。”
如意连忙道:“这怎么行,明儿个是公主的大日子,一定要好生装扮,对了,还有脂粉、石黛、眉笔、调露都得用新的,奴婢这就去看看,若是没有的,得赶紧让人送来。”
“如意!”韫仪唤住已经走到门边的如意,道:“你知道我并不在意后日之事,所以无谓费这些周折,随意就是了。”
“可是……”如意刚说了两个字,韫仪已是道:“来,陪我下棋,吉祥棋艺不行,总是输。”
如意与吉祥虽只是宫女,但自入宫始就伴在韫仪身边,后者待他们也好,师傅来长生殿教授之时,就让她们在旁边学着,所以琴棋书画都略知一些,而如意最好的就是棋艺,拼尽全力偶尔能赢韫仪几局。
“是。”如意无奈地应了一声,接过吉祥的位置与韫仪对弈了起来,落了几子后,她忍不住问道:“公主,您是不是还在想……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