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虔诚怕他们吵起来,上前劝道:“一人少说一句,都别吵了,万一传到公主耳中,定会有所不悦。”
独孤弘上下打量了裴虔诚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赶紧滚一边去!”
他目中无人的态度令好心劝架的裴虔诚心生怒意,要不是顾着独孤一族的势力,依着他的性格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正自僵持之际,崔济上前拉住郑阳道:“好了,郑兄,别与他们争这些没意思的,对于,刚才我瞧见九洲池中有许多鱼,不如咱们过去赏鱼。”
正当郑阳准备随他走的时候,独孤弘又道:“怎么,害怕了?”
郑阳刚压下去的火顿时又窜了上来,挣开崔济的手一把揪住独孤弘的衣襟厉喝道:“姓独孤的,你再说一遍,谁怕你?!”
独孤弘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你这样挟着尾巴逃了还不是害怕吗?”
“你!”郑阳眼皮直跳,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已是紧紧攥成了拳头,随时都有可能挥出去。
崔济在旁边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个独孤弘一直揪着他们不放,分明是在故意挑衅,存心想要激怒他们,一旦当真打起来,事情可就麻烦了,甚至他们会因此被取消选为驸马的资格,偏偏郑阳又是个一根筋,不懂得转弯的人,唉,。
正当他烦恼该如何劝走郑阳时,一个声音落入耳中,“独孤公子与郑公子息怒,虽然这会儿公主不在,但始终是在皇宫之中,若打起来,怕是你们二位脸上都不好看。”
独孤弘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认得你,去岁殿试头名,叫什么杜如晦,这会儿在太仆寺养马,哈哈哈,养马官,怪不得身上一股马骚味。如晦……晦,悔,看来你爹娘很后悔生下你啊。”
裴虔诚沉了脸道:“你别胡说,我兄弟乃是太仆寺的主薄,负责文书之事,根本不是什么养马的,还有,别拿我兄弟的名字来取笑。”
“有区别吗?我看他那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养马的,至于名字,我取笑了又如何?”面对独孤弘的嘲讽,杜如晦并未气恼,只是对郑阳道:“郑公子,这个时候争执,对您百害而无一利。”
崔济朝杜如晦投去感激的一瞥,低声道:“郑兄,他是故意要激怒你,令你失去资格,这口气你一定要忍住,千万别趁了他的意。”
在他们二人的劝说下,郑阳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独孤弘的衣襟,退开数步,对崔济与杜如晦二人道:“走,咱们赏鱼去!”
说完这句话,任由独孤弘如何挑衅讽刺,他都没有再回头,亦没有停下脚步,一路走到九洲池边,扶着汉白玉石雕成的石杆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幸好有你们提醒,否则就着了他们的当!”
崔济叹然道:“我也没想到独孤弘气量如此狭小,幸好公主瞧出了他的为人,否则可真不是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