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跪地道:“奴婢不知道菡妃是不是听什么杂言而误会了我们家夫人。但奴婢觉得当是该将实情告诉菡妃。”
顾梓菡看了眼婢女不语。但就自顾自地喝着茶,给人几分清闲的感觉,但有些“心思”的人见此当会心生畏惧。但婢女却是少了那份心思。
婢女自顾自地道:“昨日南宫小姐来府里,菡妃和王妃都不得见。我家夫人正巧遇见,见南宫小姐面色慌张,便问了几句才知是七爷出了事。夫人见南宫小姐慌乱没了分寸,便好心为南宫小姐解难。当时,我家夫人想起前些日子听家里的哥哥说起二爷如今很受皇上器重,便让南宫小姐去找二爷想想办法。我家夫人还好心陪着南宫小姐一起去的。且到了二爷府后,夫人想起和二爷家的李夫人有些交情,便还先去求了李夫人。但后来被告知南宫小姐已经离开二爷府了。我家夫人还奇怪,但也不方便多留,便也跟着离开了。所以并不知道,南宫小姐会发生那般事。”
婢女一脸的诚恳,说到最后露出难过的神情。让人一眼看去却也找不出端倪来。
顾梓菡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婢女一眼道:“说完呢?”
婢女为愕,点了点头。
顾梓菡眼眸微斜,看向站在一旁的何夫人道:“她说的话,你觉得本宫能信几分?”这个婢女,一席话看似在替何夫人开脱,却句句将矛盾指向何夫人。
简单而言,一切事情都是何夫人所谓。不管何夫人有心无意,都与自个无关。
何夫人淡淡道:“漏洞百出的话,菡妃当是不信。”婢女为自保而说这些话,她当理解。只是,婢女的话太多漏洞了。便是最后一句,“南宫小姐”发生那般之事,她们如若是无心,又如何知道的。
婢女撑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夫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没想夫人会如此说,岂不是不打自招了。难道说夫人看出了自个的意图。
顾梓菡嘴角微扬,“看来你今日是打算‘坦诚’一切了。”
何夫人苦笑道:“妾身‘坦诚’与否重要吗,菡妃早就洞悉了一切,妾身便是打死不认,以菡妃的手段当也是能让妾身付出代价的。”
从外面传来二爷被刺的消息,她便知菡妃已经知道了一切。再多的强辩也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
对于何夫人如此坦白,顾梓菡倒有些微惊。
“菡妃可否愿意听妾身一个故事?”何夫人突然道。
顾梓菡静默不语,心里盘算着何夫人的意图。
何夫人见状亦自顾地说了起来道:“这个故事有些年头了,菡妃且得耐心些。这是一个庶出女儿的故事。这庶出的女儿虽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但因庶出而不受重视、活得比下人还卑贱,因为其母的早逝,这庶出的女儿,便是要喝一口热粥都得向下人乞求。更有甚者,下人受了主子的气便拿这庶出的女儿出气。如此的日子,菡妃当未体验过。”
顾梓菡看着何夫人,何夫人这番话却是有些触动她的心思。不受重视,活得比下人还卑贱。却是触碰了她某些掩藏的记忆。
何夫人视线投入原处某处,似乎陷入了回忆道:“我自幼便想,为何我与她同一日出生,却差如此之远。便只因为她是嫡出的,而我只是个庶女吗。小时候我想不明白,但当我与她一同掉入河里,众人急切地将她救起,而却无人过问我的生死时,我终于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