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头也未抬,“抹到患处。”
“嗯嗯。”我一把将腰迹的衣服掀了起来,将血抹上去,没有任何感觉。
“哦,原来是治这个啊。”修灵悟性极高,他一手扶住我的胳膊,一手贴进我腰侧的“蛇缠腰”上,“小禾苗,忍住点儿。”说完,用力一按,然后又快速松开。
我只觉腰上跟被烙铁了一下似的,疼得我死去活来!
我“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眼泪狂飙。
修灵将我扶稳,“多大的人了,忍一忍就过去了。这点痛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给我生孩子呢。”
“你……”
我疼得汗直流,说不出话来。
师父走了过来。他的左手上放了许多黑色的木屑,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占了一些黑木屑,摁到了我的腰迹。
冰冰凉凉,疼痛减轻了不少。
“呜呜……师父,好疼。”我挣开修灵的手,趴到师父怀里。
修灵骂骂咧咧:“利用完就一脚把我踢开啊,好歹我也受了伤啊。”
师父将我轻轻拥着,用手在我背上有节奏地拍:“与刺猬同类,蛇怕刺猬。白柳心能止痛。乖小佛,不哭了。”
修灵不再骂,惊道:“蛇怕刺猬大家都知道,可这白柳心是个什么玩意儿?是跟白柳皮一样的东西么?白柳皮在两千多年前就被当作药用植物,誉为天然的阿司匹林,是很好的止痛剂。白柳心?啊!你竟然将灵物的心磨成粉给她治病,真是暴殄天……哎哟!”安静少顷,“白族长,你能换个东西打我么?每次都铜钱,一点创新都没有!”
师父松开我,回到原位,继续去刻木头,仿似刚才一幕没有发生过。
我低头去看腰迹,不痛了,“蛇缠腰”上的水泡消了下去,只剩红晕的印子,伸手去戳,跟周围完好的皮肤一样的感觉。
太好了,蛇缠腰治好了,不用死了。
修灵道:“小禾苗,你会不会以身相许来感谢我?”
“想得美!”我抬起头,看到修灵的右脸上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红印子,不由好笑,“哈哈,叫你话多。”
他不满地回:“本来就是嘛。白柳心多有价值的古木啊,成灵了都,我说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原来是被白族长挖了心。”
“你见过活的?”
“这树是我们七宝古寺的标志啊!”修灵解释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七宝原本叫八宝么?在唐朝的时候,被人偷了一宝,所以就成了现在的七宝。这一宝就是这古木啊。”
“你说古木唐朝的时候就没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
“照你这么说,我师父在唐朝的时候就活着啊?他那时候就把你们七宝古寺的一棵树偷了啊?”
修灵挠头:“这个……”
“还有,你一开始不是告诉我,那个一宝叫阴令么?怎么现在又成了白柳心了?”
“……”
修灵往屋外走,“我今天没吃饭,没力气,说不过你。”末了,又丢来一句,“好心相劝,你爱信不信,死了别找我。”
“赶紧走。”
我拍了拍锁住笔记本的抽屉。
还好还好……三言两语把话题能岔开了,不然照修灵那机灵劲儿,铁定要把我所有的秘密都曝光了。
中午,我们吃了午饭,去找了与云血金盏一样味道的实物,然后再次进了暗屋。
师父将那些东西调配好,黑糊糊一碗,他让我闻,我闻了闻,跟云血金盏味道八九不离十。师父倒了些掺着兽骨的粉末,和两碗面粉揉匀,捏成女子身段,然后用毛笔蘸了黑糊糊,在白面上画五官、手足。
奇怪的是,明明是黑糊糊的“颜料”,到了白面人儿身上,却成了七彩。
师父细细画好,跟云雪长得一模一样。
将云雪的面粉小人儿装进盒子里,放进背包,我们从暗屋里退了出来,继续营业。
没什么生意,我和师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时间过得却也快,眨眼就到了下午两点半。我们把簪花店关了,然后开车回家。
吃了晚饭,又聊了会儿,我们各自回房休息。
这一夜,我做了个关于修衣的梦
梦中,修衣带着黑猫灵去看电影,电影院里一片昏暗,黑猫灵趁修衣不备时,将一种白色的粉末掺进了修衣的可乐里。
修衣把可乐喝光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看完电影,修衣和黑猫灵去了一家酒店,黑猫灵勾着修衣的脖子依依不舍,修衣催促黑猫灵快些回房去洗澡。
他们一人开了一间房。
黑猫灵娇羞地笑着,在修衣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修衣回房后,快速洗了澡,然后坐在床上,把耳朵贴到墙上去听黑猫灵那屋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声响,兴许是黑猫灵进了洗手间还没有出来,还在洗澡。一想到黑猫灵洗澡时一丝不挂的样子,修衣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浑身燥热,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啊……”
突然,隔壁传来了黑猫灵的尖叫,修衣猛地站起身子,脑袋一阵眩晕,他摇晃了两下,定了定神,又往黑猫灵的房间冲去。
黑猫灵怎么了?
会不会是洗澡地太滑而摔倒了?它有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