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腿有些的打颤。
师父排在我前面:“小佛,害怕了么?我们去玩别的可好?”
“不、不怕。”
我硬着头皮上。
工作人员穿僵尸服,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的骷髅模型,他说本来是要等了十五人一队,才允许进去的,可是今天人少,你们想进去,就直接进去吧。于是我们这一行五个人,互相看了看,刷刷进去了。
一进到里面,我就打了个寒颤,浑身汗毛直竖。
这感觉很不好啊,难道真有鬼?
我打起了退堂,可是脑子里上演着我吓得发抖、师父将我搂在怀里安慰的情景,于是我给自己壮了壮胆,继续往里面走。
师父打头,我走第二个,在我们的身后有一男一女,像是情侣,女孩因为害怕而被男孩紧紧拥着,最后头是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女生,浓妆艳抹,可是双眼却无神,像是没有了魂魄一样。
我动了动被师父牵着的手,突然,听到一阵呜咽呜咽的鬼叫声,虽然知道只是特效,但仍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一路任由师父拉着我向前走,上了一座桥。走到正中间的时候,桥面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我站不稳,被桥摇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慌乱之中,师父的手从我的手里脱离了出去。桥还在晃动,我不得已只好先找一个支撑点,紧紧抓牢。
等桥不再晃动的时候,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师父……”
我大叫一声。
没有人回答我。
“师父,你在哪里啊?别吓我,呜呜……”我小腿发软,一步也迈不开。
这时候,不知从哪个扩音处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各位游客请注意,很抱歉,我们的设备出现了一点状况,正是恢复中,请鬼屋中的游客尽快出来,谢谢配合。”
出现了一点状况是什么意思?难道有鬼出没不成?
鬼?
一想到这个,我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忙去找出路,刚走了一步,手还没离开刚才握着的东西,就感觉手里那东西轻微动了动,我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口棺材,而棺材盖恰好在我打量的瞬间打开、并且把我的手给弹开了,棺材里面坐起来一个人。那人面色惨白,双眼深陷,一身清朝朝服的打扮。
“啊呜呜……我死得好惨呐。”
阴森森的声音,再配上鬼屋的音效和背景,我直接吓得趴到了地上。
那僵尸从棺材里站起身来,朝我笑,露出两颗大尖牙。
“啊!”
我尖叫一声。
就在这时鬼屋里的灯光一下子全黑了,我吓得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过了两三秒,突然有一个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我缓缓抬头的同时,鬼屋里的灯又开了几盏。
我顺着头上的感觉向上看去,只见刚才在棺材里朝我笑的僵尸,此刻已经吊在了我的头顶上,吐出红红的舌头,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过我的头顶,手指还朝我打个勾勾,眼睛里流出血来。
“哐当”
脚下的桥突然又开始摇晃起来,我死死抠着地,瑟瑟发抖。
僵尸把脖子上的绳索结开,站到地面上,走到我面前,摘掉了长长的舌头和尖牙,接着把帽子一掀,将嘴边的血迹抹掉,笑得猥琐:“美女,我是工作人员,你别怕,我来……啊……”他正说着话,我突然看到一道银色的光闪过,他“啊”了一声,捂住肚子,弯下腰,痛呼出声。
同一时间,一道黑影一晃而过,一脚踹在了工作人员的后膝上,工作人员受不了重力,跪在了地上,仅接着黑影将工作人员的双手向后一拉,把他死死锁住了,不能动弹半分。
这一套动作,就在眨眼之间完成。
工作人员吼道:“谁他妈打我!”
我抬眼一看,将工作人员禁锢住的,正是师父。
“师父……”
我忙站了起来,冲到师父身后。
这时整个鬼屋的灯大亮,桥也停止了晃动,吹烟雾的机器也停了。我四处扫了一眼,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无数残肢断臂堆在角落里,一个铁笼子里,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被长长的链子穿过琵琶骨,吊在笼子中央。
是假的,却充满杀戮与血腥。
工作人员虽然被治住了,可嘴却是没闲着,不停地骂骂咧咧:“我靠,背后偷袭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师父将他松开,他原地打滚,翻了个身,看得出来也是个练家子。他指着师父:“你知道我谁不?老子跆拳道黑带九段,你连老都敢打,嫌命长了吧你!他妈的。”说着,伸出拳头迅猛地击向师父。
师父神色淡淡,举拳相迎。
两拳在虚空中相击,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工作人员“啊”地惨叫,尾音拖得老长,接着,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来了三个工作人员,统一僵尸着装,脸上却是没有化妆,看起来不那么恐怖。
他们将地上的喊痛的工作人员扶了起来:“雷少,您没事吧?”
“滚你妈的!”
原来他叫,雷少。出口成脏,脾气极大,看得出来其他工作人员对他很敬畏。
雷少一脚踢在一个工作人员的肚子上,“去多叫几个人来,他妈的,居然敢打老子!老子今儿要废了他,再就地办了他老婆!”
那工作人员被雷少踹了,捂着肚子,脸胀得通红,却不敢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