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邀月身上被鲜血染红的衣服,燕南天皱眉道:“把你的伤口先包扎一下。”什么武林高手也受不住一个劲地流血,血流光了,神仙也可以报废了。
“好……”邀月轻声的答应,可还是坐在那没有动,在燕南天再想出声提醒时,只见她双眼一闭,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很干脆的人事不省。
“你?”燕南天捂着疼痛不止的胸口忙跑了过去,见她嘴唇青紫,知道这是中毒了,忙把自己那堆零碎又找了出来,将解毒丸给她吃了下去,然后伸手撕开衣服帮她包扎伤口,这个时候再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人就真的没救了。
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知道邀月为什么会中毒了,看来那绿衣护法是真的下狠心要把她的命留到这了,这刀剑上都抹了毒药,碰破点皮儿都会中毒,她应该是一开始有内力还能压制住毒药,可当她的内力渐渐消失的时候,这些毒也就再也忍不住的爆发了。
给对方包扎完伤口,燕南天开始自己运功疗伤,而后他惊喜的发现,原主的内力真的是万能灵药,将身体里的内力运行了几个周天,竟然好得差不多了?这要是现代人都能练上内功,这一年去医院的钱要省下多少?
正在YY,突然发现对面的邀月眉头紧锁,正小声的呻、吟着,他走过去一看,对方的脸色通红,显然是发烧了,见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住地喊着冷,燕大侠的心有些软了,再强硬也是个女孩子,更何况现在还是个受伤的女孩?
燕南天伸手把邀月抱在怀里,坐在火堆前,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上面的出口被他自作聪明的给堵上了,而且看这高度,估计堵不上也很难出去,现在只能想办法往里走,看看这些洞口有没有出去的通道。这里是移花宫的地盘,所以问邀月应该会更清楚一点。
想到邀月,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在现代,这么大的女孩才刚刚上大学,正是青春靓丽,肆意挥洒青春的时候,可这个女孩,已经把自己固定在所有人之上,走的太高,也站的太累。当然,如果随便换个人,能挑选的话,都会选择对方的这种活法,一宫之主,万人之上,有几个人不想做?
抛去了那莫名的怜惜,某人的男人本色冒了出来,他倒是没想把对方怎么样,虽然也喜欢看点小电影,却不代表他在现实中也是个色狼,但偷偷的摸摸脸蛋还是可以的,这可是移花宫主,天下第一美女,现在就这么乖乖的靠在自己怀里,这是多么让人自豪,让天下男人嫉妒羡慕恨的事?
想到这,他借着火光,仔细的打量着怀里女孩的长相,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白嫩的皮肤,微启的红唇……蛊惑似的,他伸手在对方的脸颊上摸了一把,细嫩的触感让他的心里和生理都觉得火烧火燎的,在自己变身之前,忙把手撤了回来,心里不住的念叨着,‘j□j’,最后发现这句话也不好使,直接脑补了一下,非礼移花宫主将会得到的下场,瞬间,该平静的都平静了。
看邀月紧紧的靠在自己的怀里,脸上的表情却很不安稳,燕南天单臂抱着对方,用另一只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把人裹住,而后坐在那慢慢的打坐运功,这样既能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又能保持两人的体温,一举两得,毕竟美女再怀,柳下惠也不是人人能做的。
邀月的毒虽然被解了,但功力却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没有了内力支持——体力的透支,内伤的震动,在加上身上的伤口,都让昏迷中的她疼痛不止。
一开始,她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儿时练功的冰窖,好冷,真的好冷,她怎么运功都没有用,只能双臂环抱,瑟缩的冻作一团。后来,她感觉到自己被温暖的东西紧紧包围,听着耳边有节奏的响声,她终于忘记了痛苦,沉稳的睡着了。
再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可身边却有一股温暖而熟悉的气息传来,说气息熟悉,不是这个人她接触了多久,而是她平时从不和人碰触,这个人,是唯一的一个。
感觉自己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外面却被他的衣服所包裹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被对方抱在怀里,这动作,让她有些尴尬,还有些感激。
燕大侠在她心里是非常正直的一个人,能如此做,那一定是本着救人的心里,她相信对方一定不是对自己图谋不轨,身上丝毫未动的衣服就是证明。
就在她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耳边传来燕南天略带惊喜的声音:“你醒了?”
怀里有个人,他又怎么能真的一心打坐?刚刚感到邀月的身体瞬间变的僵硬,他心中一紧,却没敢动,一心等着看对方的反应,后来感到她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他知道,这偷香窃玉的罪名算是和他无关了。后来察觉到邀月的犹豫,他才像刚刚发现般惊喜的出声。
“醒了,我昏迷多久了?”说话间,邀月从燕南天的怀里坐了起来,两人都醒了,还靠在对方的身上,那成什么样子?可离开后,却发现自己还是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止不住的冷,刚刚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即使,这个人只是因为她生病怕冷。
“应该有两三个时辰了,火都熄了,你先坐好,把我的衣服披着,我找点干柴把火点着。”见对方的身体一离开他就打了个激灵,燕南天把自己的衣服摸黑的递了过去,然后打开火折子继续捡柴。
邀月看着对方的动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如果是她自己掉在此处,可能早就是尸骨一堆了吧?
“谢谢你救了我。” 看着小心的将干柴点着的燕南天,邀月真诚的道谢。
“有什么好谢的,我还没有谢你救了我义弟江枫呢,现在你只要别怪我自作聪明的把洞口堵住就好。”看着头顶的漆黑一片,燕南天忍不住的苦笑。
江枫?邀月把江枫的影子从脑子里踢走,她发现自己不喜欢对方救她的目的是因为江枫,她更希望这个男人救她只是因为她,这个念头,让她两道秀眉轻蹙,难道,自己对他有好感了?
火红的篝火把对面男人的脸照的更加温暖,她的眼神,从对方那浓密的眉毛一直移到对方的前胸,发现这张原先看着平淡无奇的面孔,不但越看越顺眼了,还觉得和江枫相比也毫不逊色。她是真的对这个男人动了心?还是因为现在身体虚弱,所以对他有些依赖呢?
“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能走的话,咱们要尽快离开,我刚刚找了一下,这里虽然有些树木,却没有能让人吃的东西,要是真的在此耽搁时间久了,咱们俩的体力可能都会耗尽了。”又查了一圈的燕南天回到原处,出声和邀月商量。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邀月听到这话,很自然的抬头道:“没事,咱们尽快走,都说这是暗天涯的出口,可具体如何谁也不清楚,暗天涯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这里似乎比那要干燥的多,所以如果真的是出口,那也说明这中间的路会很远,咱们不能再耽搁了。”既然没死,那她就要活着回去救怜星,还要把背叛她的那些人一个个全部杀光。
两人找了两个粗壮的树枝当做火把,邀月谢绝了燕南天的搀扶,两人慢慢的朝着靠左侧的那个洞穴走去……
山洞,一个又一个的山洞,为了不把自己绕晕,两人决定一直朝着最左边的山洞走,可再回头时,已经分不出那个是左,那个是右?
不知兜兜转转的走了多久,邀月已经精疲力尽了,她靠在山洞的一处喘息着道:“不然我在这等着,你去找出路吧。”燕南天也受了伤,她真不忍心看着对方还要受她的拖累,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不忍心,还是对着一个男人。
“不行,继续走,这里面乱的都找不到原来的路,我怎么回来找你?走,必须走。”燕南天面色严肃的紧紧拉住对方,深怕她掉队。
一个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年轻的生命死在自己眼前,另一个则是,他也害怕——这里一片死寂,如果邀月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在这没有止境的转圈中发疯。所以要活就一起活着,死,也有个伴。
邀月眼前阵阵发黑,她的身体简直就是靠在对方的身上被他拖着走,如果给她一个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她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能坚持下去,可现在她真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不是她不坚强,也不是她没有一个强大的心里,是她的体力已经全部耗尽了,而且在这个永远找不到出口,四面墙壁永远是一模一样的石洞中,她已经连最后的希望都被磨光了,如果没有燕南天,可能她早就躺在那放弃了。
又是一个趔趄,邀月又一次险些摔倒,燕南天这回很干脆的一手拿着火把,弯腰把人背在了背上,刚刚之所以不背,是因为他的体力也不多了,他们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转了多长时间,水米没沾牙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可现在,对方显然已经不行了,这个唯一的同伴他一定要带走,否则,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他自己。
趴在燕南天宽阔的背上,邀月烦躁的心渐渐平复了,她发现,如果就这么躺在对方的身上永远的闭上了眼,似乎也不错,至少,曾经有个男人这么关心她。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软弱的依靠男人,但显然,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大。
“燕南天,一会儿你把我放下自己走吧,真的,不要在这个时候想什么侠义精神,能活一个是一个,万一你自己要是能找到出口呢?有个人活着,不是比两个人都死了要好?做人要知道取舍,咱们俩一起死太不划算了。”又贪恋的感受了一会儿身下人的温暖,邀月小声的朝燕南天说着,这是她的心里话,这个男人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再侠义,也不能拖上他的命。
“那如果我告诉你,拖着你是因为我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有个人在一起,才有活着的信心呢?”嘴里说着,燕南天的眼睛不断在眼前的洞口上做着选择,腿上不知疲倦般的机械的走着。看电视时,只觉得这场面又感人又狗血,现在才知道,还有深深的无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了?好在脑子里还有一个比较阿q的想法,有天下第一美人陪自己一起死,这算是件荣幸的事。
邀月沉默了良久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把眼前的男人搂的更紧,让对方手臂托着自己不用那么辛苦。“如果,我们俩都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把我放下,记得自己再往前走一段路……”那样,也许就找到出口了,因为她要是死后有灵,一定会帮这个男人引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