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钟离昧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周殷这逆贼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说起来,周殷其实早就知道在大别山深处隐藏着这样一处楚军老营,因为钟离昧曾经好几次带人抬着野猪、麋鹿猎物前往安丰、六县换购粮食,有一段时间,老营四周也总是有形迹可疑的猎户、樵夫出没,钟离昧怀疑,那都是周殷派来的探子。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周殷这逆贼一直都没有派军队进山清剿。
不过现在,周殷这逆贼终于是按捺不住了,附近虽然也有十几伙山贼盗匪,不过他们从来就不敢招惹楚军,而且这些山贼盗匪根本没有骑军,能够拥有骑军的,只有周殷,只有这个逆贼!周殷,你终于要动手了么?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山口外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嘎然而止。
钟离昧、虞子期以及有经验的老兵顿时心头一凛,显然,守在山口了望塔上的哨卒已经被周殷的叛军给射杀了!
“希律律……”又过了片刻,山口外骤然传来了一声嘹亮至极的马嘶声。
下一刻,一骑神骏已极的踏雪乌骓已经从山口外的断崖后面突兀地冒了出来,看到这匹熟悉至极的踏雪乌骓,钟离昧、虞子期以及所有的楚军老兵顿时心神狂震,这是?这是先王的踏雪乌骓,当今上将军的坐骑?!
这一刻,钟离昧、虞子期以及所有的楚军老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上将军已经遇害?要不然,踏雪乌骓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是说,是上将军带着大军打回九江了?
倏忽之间,黑压压的骑兵海已经从踏雪乌骓身后汹涌而出。
再下一刻,踏雪乌骓上的骑士扬手往前一引,身后黑压压的骑兵海便向着河谷地里列队而立的楚军蜂拥而来。
时间,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漫长!
短短不到片刻功夫,可在钟离昧、虞子期以及所有的楚军老兵的感觉中,却像是过了百年那样漫长,那样难熬!
终于,踏雪乌骓已经近在眼前。
“钟离?!”一个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子期?!”
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钟离昧心神狂震,当下抱拳作揖,想要见礼,可是嘴辱嚅动间竟是再无法成声,两行热泪却早已经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再下一刻,这个伟岸如山的汉子竟然像个孩子般嚎陶大哭起来:“上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嗷嗷嗷……”
项庄翻身上马,轻抚着钟离昧宽hou的肩背,动情地道:“回来了,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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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县,郡守府。
九江郡守周殷正在书房里长吁短叹。
自从项庄掘开淮水淹了寿春之后,周殷就将九江郡的郡治重新迁回到了六县,不过现如今周殷的日子并不好过,当初刘邦带着大军离开之后,虽然让他留在了九江,却也给他留下了两个厉害至极的擎肘,靳歙还有李左车。
靳歙、李左车各有五千部曲,两人分别占据了南边的居巢、历阳以及东边的曲阳、东城诸县,周殷真正掌控的只有安丰、六县这两个大县,以及周边的几十个镇甸,仅靠这么丁点地盘、这么点人口养活五万大军,很不容易。
由于天下大势还不明朗,再加粮草不济,周殷也不敢跟靳歙、李左车翻脸。
趁着这段时间,靳歙、李左车很是扩充了不少人马,现在靳歙已经拥有八千多人马,李左车更是拉扯起了一支两万余人的大军,其中有一多半是从江对岸败逃过来的汉军溃兵,现如今的江东,已经完全被项佗、项冠所控制了。
眼看着靳歙、李左车的势力越来越大,周殷能不心急如焚?
周殷正长吁短叹时,长子周桓忽然匆匆走进书房,拱手作揖道:“父亲,探子回报,大楚上将军项庄已经带着五万大军杀回九江了!”说此一顿,周桓又以无比凝重的语气道,“而且,五万大军全都是骑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