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怀疑皇上会配合着穿上么?
第二日,大雪早已停了,京城主街道的路面上都已经有人清理了出来,一直延伸到京城外的灵山下。
因为这一日,皇上要去灵山寺,跟觉能大师卜一卦,京城刚进冬季就突降大雪可是有什么警示和预兆。
满朝文武虽然觉得有些古怪,却也没有一个说出什么反对意见的,毕竟,在不该下大雪的时候下了,本就是一件异常的事,觉能大师乃是整个天下都尊崇的得到高僧,能让他卜一卦那是再好不过了。
即可安民心,也可稳朝堂。
觉能大师卜卦也不是谁都有那个面子的,京城里达官贵人们前去求的多了,可据说大师都不见,唯独皇上,还有摄政王,据说,几年前,也给摄政王卜了一卦,只是卦象中说的什么,大家都无法猜到了。
只有几个事先得了口风的人积极站出来相应,比如秦丞相和敬平侯爷,还有兰漓楚玉等人,纷纷请命护驾随行,以防再发生什么不测。
即墨萌肃穆着一张越来越有威严帝王之气的脸,一一恩准。
高位上的即墨殇笑得风华绝代,没有发表意见,却说了一件别的事,明日他准备亲自去北方赈灾,以昭显皇恩浩荡。
这话一出,满朝皆惊,连即墨萌都猜不透他心里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早朝散后,即墨萌便起驾出宫,兰漓,秦浩然,楚玉等人随行,这一次是放在明面上,所以满朝文武大臣恭送,很是浩浩荡荡。
可是出了宫门,带的人却不是很多,禁卫军统领想要亲自护送,也被即墨萌挡回去了,薛左振还要奏请,即墨萌说了一句,“朕乃天子,自有命数,若是有人想趁机作乱,即使你带的人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薛左振无言的领着一种禁卫军退下,看着那几辆马车和几十个苍龙卫不紧不慢的离开,神色复杂难辨。
因为是明着出行,所以没有去春色满园,而是几人约好,在城外的送君亭等着。
不过秦榛悦和楚玄还是跟着即墨萌他们一起出的城,一路上,几辆马车也很是显眼。
不过路上的行人很少,尤其是越往城外,便越是冷清,四周都白茫茫一片,出了城门时,就更没有人烟的感觉了,这样倒是也好,落个安静。
只是冷飕飕的吹着北风出来玩,怎么就觉得无端心酸呢?
最前面即墨萌的那辆马车里,因为是沉香木打造,厚重结实,最是御寒保暖,
御寒保暖,里面还有个大火盆烤着,所以出了宫没多久,那几个人就都不避嫌的上来了,坐了七八个,车厢里也丝毫不觉得挤。
当然,男女有别,尤其是想到某只的小气,楚玄和秦榛悦坐在角落里,隔得最远。
楚玉最是耐不住寂寞,又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瞬间被冷风吹的打了一个哆嗦,受虐似的又落下,赶忙把手放到火盆上烤,“你们说,墨宝到底叫咱们到这地方来干什么呢?”
几个人都没有搭理他的,即墨萌捧着一本书在看,兰漓和秦浩然在下棋,秦榛悦远远的观棋不语。楚玄倒是想回应,可她也不知道答案啊,她就是直觉的会有好玩的,所以才不怕冷的跟着跑出来。
小鱼儿也缩在一边伺候着,闻言,心里叹息一声,连主子都没有被告知,你会知道?
楚玉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应,又自顾自的说道,“遭罪?找虐?难不成是来赏雪?赏雪也不对啊,推开门就有,还用跑到灵山来?”
楚玄听不下去了,“哥,来灵山不是因为皇表哥要跟觉能大师卜卦么?”
楚玉白她一眼,“卜卦非得今天啊。”而且卜卦就是个由头而已,还真的卜卦啊,那卦早就卜过了,只是借着这个事,来和某只玩而已。
所以,一路上才没带那些碍眼的禁卫军,只带了最亲近的苍龙卫,不就是怕传闲话?
“那还有什么?”
“哥要是知道还用的着这么纠结?”
“哎呀,别想了,一会儿就看到墨宝了,既然是她约大家来玩,那就是一定有什么好点子了。”
楚玉咕哝了一声,“那也未必,她折磨起人的那些点子也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闻言,貌似沉浸在书中一直聚精会神的即墨萌就开口道,“若是有次担忧,你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去了。”
楚玉嘴角一抽,马上呵呵的笑起来,“哪能呢,我这不是……在着急么,呵呵呵,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人家……”
他正语无伦次的解释,即墨萌危险的眼神忽然扫过来,“你很想看见她?”
“呃?”楚玉悲催了,“不是,不是,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噗,我的意思是万分期待她的那些好玩的点子啊……呜呜呜。”
他都想哭了。
即墨萌这才轻哼了一声,继续看书了。
楚玄摇摇头,“唉,看来墨宝说你蠢萌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啊!”
秦榛悦没忍住,扑哧一笑,如兰花初绽。
楚玉看过去,呆了一下,一时没有收回视线。
秦皓然忽然扔过一颗棋子,正巧打在他的手上,他不由的哎吆一声。
“皓然,你为什么要打我?”
秦浩然继续下棋,头也不抬,“因为你该打!”
“喂喂,小爷做了什么该打的事?”楚玉还有些不服气。
秦皓然却是不回答他,任他哇哇叫。
他又问其他人,兰漓含笑不语,即墨萌懒得理会他,小鱼儿奉送一个白眼,还能为啥,谁都清楚的好么?
最后,还是楚玄忍不住告诉他,“因为你盯着榛悦姐姐看了。”
所以,人家的哥哥才不愿意了嘛。
闻言,楚玉愣了一下,片刻,神情忽然不自在的吼,“看一下就该打啊,小爷又没做什么,怎么都跟墨宝一样小气啦,大不了我妹妹也给你看两眼。”
“哥!你找揍呢!”楚玄不干了。
秦榛悦的脸也红了,秦皓然似是受不了他的又打了一颗棋子,连即墨萌都扔过一本书来。
顿时,楚玉成了众矢之的,一下子悲催了,哭丧着脸抱着头求饶,“小爷错了还不行么?”
“哼!”这一声哼,可是好多人发出的,集体表达了不屑。
楚玉一口血堵在了那里,就差仰天一声长叹了。
秦榛悦瞥了他郁闷的样子一眼,眼眸闪了闪,忽然垂下了睫毛。
几辆马车不多时,到了京城外的送君亭,停下后,即墨萌挑开了帘子,远处的亭子里,某只正冲着他招手,明明冷风凌厉,此刻,看到她如花的笑颜,却如看到了春天里那一支绽开的花。
刹时,心中又暖又甜,眸中也浮上温柔欢喜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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