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未下,只听“萧老儿”萧万重“呸”了一声,说道:“放屁放屁,臭不可闻。臭樵子,那你说说,为什么不是玉枕穴,就是天突穴?你猜对了,萧老四罢手认输,否则我三兄妹提出的条件,你定要答应!”
鱼幸暗想:“三兄妹?莫非这洞里还有别人?”
那“江陵小子”臭樵子道:“萧老四功夫之最大特点,便是倒行逆施,阴阳并修,一三五七九冬这六月,苦练的是‘阳逆’之功,二四六八十腊月练的是‘阴逆’之功,我说得可对?”
萧万重道:“权且做你说对了吧,那又怎地?”
那“臭樵子”道:“我方才说的两个穴道,玉枕属足太阳膀胱经,但现下你练的既然是‘阴逆’之功夫,自当反其道而行,罩门定是在阳脉穴道之上,而天突穴非在脑后,加之你头上便只有这两个罩门,所以便胡乱猜上一猜了。”
萧万重斩钉截铁地道:“你说得是有些道理,但却不对。”
“臭樵子”哈哈大笑,笑声甫歇,说道:“萧老四,你一生圆滑,可要和老樵子玩把戏,那却是不成的。江陵樵子虽是个打柴为生的乡野匹夫,但在这洞中与你萧老四同处了六七年了,对你已了如指掌,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鱼幸呆呆地坐在地上,看不见两人,听不远处两人对话,声音回荡四壁,时而空,时而实,让人捉摸不透,他也不敢动上一动。
心里想:“原来这‘江陵小子’臭樵子全名叫江陵樵子,不过名字好奇怪,多半是江湖上的诨号。六七年?那日子很长了啊?不知道这两千多个日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却听萧万重怒道:“我还道你有自知之明呢,原来是拐弯抹角骂我呢?你是乡野匹夫,有这点见识,那么我岂不是连一个卖柴的都不如了?”
江陵樵子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头子可没说你鼠目寸光,见识短浅啊。”
萧万重急道:“呸呸呸,放屁,老子有说自己鼠目寸光了么?”江陵樵子应道:“你之前是没说,现在么,却是说了。”
萧万重道:“臭樵子,你耍嘴皮子厉害得很,老子不跟你斗,有本事,手掌之下见真章。”
闻江陵樵子笑道:“哈哈哈哈,你不是输了么,怎么,还来重新比过?”萧万重道:“方才是那臭小子碰到我的玉枕……唔,不算不算,重新来过!”鱼幸心中一惊:“臭小子?他们说的是我?难道这两人眼力惊人,看清楚我了么?”想到这里,不禁屁股擦地,以手支颐,往后退了两步。
江陵樵子却道:“你想说的是玉枕穴?哈哈,我猜对了吧!”
“老子让你,算你对吧。臭樵子,赌不赌?你要是不敢赌,那便认输,答允我们请求吧。”萧万重道。
鱼幸听他数次提及“请求”二字,心里想:“不知萧万重要这江陵樵子答应什么请求?”颇有好奇之心。
江陵樵子道:“常言道事不过三,但既然你已经输了六次了,那也算是破了三次的规矩,我要是不赌,不仅是承认自己懦弱无能,还要我出手帮你们,老樵子说过的话,不是放屁,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你既要再打,老樵子只好奉陪到底啦。”
萧万重“哈哈”一笑:“爽快,臭樵子,真丈夫!”
江陵樵子道:“真丈夫是你萧老四,老樵子是个老匹夫。啊,你干么?”他声音没落,鱼幸“啊”的一声,已给一只大手掌提了起来,听得萧万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臭小子坏我大事,害得老子输了,饶他不得!”
说着掌上用力,猛然将他扔了出去。这一股力道好快,鱼幸想要反抗,但是身不由己,原来他这一抓之间,顺手封了自己背心哑穴。
眼看自己这般飞将出去,不消片刻,定要撞在洞中石壁之上,撞个脑浆迸裂,尸骨尽碎,他想要张口大叫,却连一口气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