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掏出银针,给他扎了扎,弄醒了倒霉的骄傲公子。
“慕容公子。我与厨娘熬了些粥,你且先喝些再睡。”
慕容濂手上没有力气,拿不起碗。这次他学乖了,忍耐着由明月喂。万一自己拿着,翻到在身上。岂不更加难堪。
他这人洁癖很重,不爱被人触碰。可是又忍不了身上的脏乱。无奈在神医谷洗药浴澡什么的,都是明月和清风搞定的。幸好两人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眉清目秀,没有那等粗鲁气息,慕容濂好歹还能忍受。如若换了个成年男子,他必定宁可脏死,也不愿叫人看去了身体,还给人碰。
他这般怪癖,让清风明月两个看在眼里,啰嗦些的清风忍不住背后冲着明月抱怨唠叨。他心中难以理解,这么讨人厌的家伙,怎么琥珀偏偏就要出谷跟着他。
其实他们二人是没见过人家武林第一公子真正的风采。慕容濂武功高强,却毫无江湖侠客的匪气。他举止斯文,很是温文儒雅,举手投足都是贵气,虽然家世容颜看起来高不可攀,可是对人亲切,说话客气,江湖人士无不称道。
风靡万千少女,让无数少侠羡慕的慕容公子,这会儿在明月等心里,就是个别扭难缠的病患。无论是给他洗澡还是喂他吃饭,此人仿佛是受刑似的,脸上表情难受得让人极其不舒坦。好心帮了他还讨一鼻子灰,怎么不叫两个童子厌烦。
相比起来,琥珀就是走另外一个极端。无论事情大小,人家对她好,她就扒肝扒肺的感激。给她点小好处,她定然觉得那人是个天下第一的好人。
比方说她住在苦心庵里擦洗做饭等,神尼挑了水劈好了柴,将猎物等都剥洗好了,于是琥珀便感激涕零,就觉得神尼心好得不得了,马上生出亲切之意。她做的饭菜难吃得很,苦心尼眉头皱都不皱的吃下去。这点又让琥珀觉得她为人随和。
如若是别的官家小姐,肯定抱怨死,觉得被虐待了。
天下所有的江湖人氏,但凡见过苦心尼的,大约也只有琥珀会觉得苦心神尼是个亲切温柔的人。
幸好这么多年四处混迹,琥珀遇到的人都过得去,总算是没给人骗去卖了。
隔日明月与另外那名医童就打道回了神医谷。分别之际,琥珀和明月泪眼汪汪的,生离死别一样。明月一改平日的少话,罗哩罗嗦的叮嘱了许多,又和黄氏还有绿芽同样的废话了一番。
家中只有绿芽和黄氏,柳言之和阿五去了运城。绿芽也说不清到底是为啥,好象是和柳家有关。
慕容濂的病得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琥珀心里有个计较,得想办法寻京城里疗毒的御医来给慕容公子瞧瞧。只是南方运城离京师何其遥远,几个月的路程,这个还真是不好办,也不晓得慕容公子是否能撑得到。
早上黄氏做了银耳粥与几样小菜还有煎饼等,琥珀与绿芽还有黄氏,端着早餐,拿着洗漱的器具,还有一盆子热水,敲门进了慕容濂的房间。
琥珀知道慕容濂的洁癖,便不叫绿芽等人插手,吩咐二人出去,自己动手服侍他。慕
容濂也晓得琥珀为人,就算他死命拒绝,这姑娘也绝对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