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曲让长生过来,帮忙压着鲛人肩膀和脚,“下手吧。”
司马鹿鸣再一次举起匕首,在刀尖就要划破皮肤时停住。向寇珠知他们顾忌什么,道,“他是鲛,并不像人这样容易死。”
长生见他们两好像都下不了手,“要不让我试试。”
她拿了匕首把鲛人胸膛处切开,鲛人痛得大喊了一声震耳欲聋,但被司马鹿鸣和姜曲压着,鱼尾甩了一下,又痛晕过去了。
司马鹿鸣和姜曲不由自主移开了眼,长生小心翼翼把手伸了进去轻轻捧着那心脏手心能感觉到它微弱的跳动,她把石头和向寇珠那小片心取了出来。
姜曲瞄了一眼,只看到血肉模糊,又是扭过头,强颜笑道,“长生,你这手法真是利落,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你给人开过心。”
“我劏过鱼。”要不是向寇珠说鲛的命不似人那般脆弱,她也不敢下手。
长生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蹭干净,拿了向寇珠事先准备的针线,穿针引线把鲛人的皮**合,就像缝衣服那样一针一线缝得小心又整齐,末尾手巧的打了一个线结。
姜曲感想道,“我算是明白了,洗衣做饭也算是一种修行。”
长生把线扯断,看到缝合的地方血肉渐渐融合了。向寇珠想要爬过来,姜曲叹了一句问世间情是何物,将她抱到了鲛人身边。向寇珠紧张的低头贴耳听了一下,心跳缓慢却是规律,是活了,她喜极而泣的看向那块血淋淋的石头,“帮我把它扔了。”
司马鹿鸣把石头扔进水里。
向寇珠趴在鲛人身上一心一意等他醒来,她苦苦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跟他道别。无奈始终是天不遂人愿的,他一直没醒来,可能还需一两个时辰,但向寇珠却是油尽灯枯,再熬不住一两个时辰了。
她把珍珠链子拿下来,戴回鲛人的手腕上,“这不该是我的东西,我却对它起了非分之想。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即便霸占得了一朝一夕,也没办法天长地久的拥有。”
长生道,“他就快醒了,你要撑住。”
向寇珠摇头,她心思歹毒临终之前没办法与他说上话含恨而死是自作自受的报应,“我留下了一封信,上面写了我做过的错事。我让丫鬟拿着它去报官,我的罪孽很快会被揭露。我有亏欠的,若人死了的,我到地府去还,若人还活着的,我愿用我的家财去弥补。”
因她死了的,他们父母兄弟,她会让人妥善奉养照顾。
韩凤生道,“我不稀罕你的银子。”
向寇珠笑道,“但我只剩下银子能给了。”她抚着鲛人的脸,要把他的样子牢牢记住,“等我下了地府,会日日为他祈福,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狠毒的女人了。也请你们帮我转告他,让他搬家吧。这里太冷清了,我知道他会害怕没人跟他说话,那样的日子太无聊了。”